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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偷马少年此时正值盛夏,天空万里无云,明日高悬,天气闷热无比。

蓝灭顶着烈日独行在官道之上,他生来怕热,早已是汗流浃背了。

张眼望了望空无人烟、没有边际的官道,忍不住叹了口气嘀咕道:

“老杂毛撵的真他妈死,这什么地方小爷都不知道了,再找不着个歇脚的地方,小爷累都累死了……”

两个多时辰后,官道旁一小茶棚,几个满身风尘的汉子骑着快马直奔茶棚而来,眼尖的小二早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哎哟!几位爷慢点,这大热天的是要喝口凉茶吧?我这棚子虽小,好茶可不少,而且都是刚摘下烙制好的鲜茶……”

几个汉子都长的虎背熊腰,俱都满身风尘,且随身带着兵器,一看就知道都是不好惹的主。

毫不理睬小二的阿谀奉承,几人身形利落翻下马身,马缰随手系到马鞍上,由得马儿去啃吃茶棚边青草叶。

几人大步走入茶棚,依次落座,方才招呼道:

“小二,给爷几个快把茶上来,新鲜不新鲜的没打紧,解渴就行。”

那小二方才便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但十斤小贩最重的是察言观色,倒也不在意,马上满脸堆笑地一手提着半人高的大茶壶,一手抬茶具托盘快步奔向几人。

这小二倒也没夸张,此地本就盛产名茶,实是清热解渴极品。

几个汉子俱都“咕咕咕”牛饮下大碗,方才放下茶碗,痛快咂嘴。

其中一满面虬髯汉子,抬手抹了把须上沾染的几滴茶液,朗声“哈哈”大笑道:

“你这小二倒也没吹牛,茶确不错,来,这是赏你的。”

说着,这人从腰囊摸出一块碎银,随手一抛。

碎银划过一道亮丽痕迹,稳稳落在正低头抹桌的小二身前桌上。

小二眼睛一亮,眼疾手快地将碎银抓入手中,笑开花地道:

“哟!谢大爷赏赐,几位爷要不要来点茶点,我自家媳妇作的,就是粗糙了点,但味道不错,也是用新鲜槐花爷加发酵了一天一夜的精面粉作的。”

虬髯汉子随口应了声:

“行,正好有点饿了。”

这汉子说着话,目光却落到那桌上刚入座的一年轻人。

这人年不过二八,身形细瘦,面容虽有几分清秀,但给人的印象不是很深。

但这年轻人背上斜跨一奇长棍状物,整条棍子都用粗布包裹,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来。

但以虬髯汉子经验来看,此物必是一奇门兵刃。

那年轻人似乎感觉到了虬髯汉子目光,嘴角挂着浅笑抬眼看向汉子。

虬髯汉子忽地一愣,这年轻人方才一直低着头,这回直视自己,虬髯汉子立马如被利剑直刺,那种如有实质的感觉令虬髯汉子不知不觉渗出几丝冷汗,目光忍不住转向了一边。

虬髯汉子一愣间,那道有如实剑直刺的感觉忽然莫名消失了。

再看向那年轻人,对方虽忍淡笑的看着自己,可是已没有了方才那种感觉了,只觉得这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少年人罢了。

虬髯汉子心知对面年轻人不简单,出于礼貌也木木地回了个笑容。

小二这时正给那年轻人倒茶,身子隔开了视线,虬髯汉子便收回了目光。

不一会儿,小二回案板打点茶点,那年轻人早已收回了目光,低着头慢慢地小口小口喝着碗里凉茶。

待小二上了茶点,几个汉子便随口闲聊了起来。

一个左脸上长了颗黑痣的汉子问道:

“大哥,傍晚能到这天下第一庄了吧,连赶这几天的路,着实有些累了。”

虬髯汉子将一块点心扔进嘴里,大嚼几口,道:

“不用傍晚了,午后就能到了。”

另一个汉子拍了下手,道:

“后天便是这天下第一美人儿的大婚之日了,咱这是不是有些过早了?”

黑痣汉子刚好咽下口点心,闻言道:

“早什么啊?听说这天下第一庄庄主朱闻杏有孟尝君之德,定会好生招待我兄弟几人,啧啧,说不定还能有幸见见这天下第一美人到底美成个什么样子!”

另一长相傻乎乎的汉子一边嚼着点心,一边支支唔唔道:

“这天下第一美人自是美的像仙女一样的了,不过,我看还是天下第一庄主夫人最有魅力,那可是昔日的千娇百媚凤凰天女啊……嘿嘿……而且传言这大美女不守妇……”

虬髯汉子豹眼一瞪,喝呼道:

“咋呼什么呢?咋呼什么呢?这种话岂是你能出口的。”

黑痣汉子趁机瞪了这汉子一眼,帮言道:

“你个死小子就会乱说,不知道朱庄主是大哥的救命恩人啊,凤凰天女,那可是武林第一世家长女,嫉妒的人多了去了,乱说话诽谤的人还会少吗?难道你也要跟那些个小人一样了?要知道,凤凰天女可是我梦中仙子般的存在,神话?知道什么是神话吗?”

“噢!我……我也就是说说嘛,没风还……不起……”

眼睛虬髯汉子又瞪起了眼,这傻乎乎汉子才知己住了口,低下头猛嚼口中的点心。

虬髯大汉不再说话了,低下头暗叹口气,眼中露出一丝深深的迷茫和缅怀之色,像是陷入了无境的深思之中了。

忽然,黑痣汉子一拍桌子,抬手指着棚外,口中点心像是噎着了他,另一手挠着自己脖颈,脸红脖子粗的大喊:

“大……大哥,那小子……偷……偷……马……”

几人顺势看去,本在外面悠闲漫步的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上以坐了一细瘦身形。

虬髯汉子似有所悟,向那低头喝茶的年轻人所坐茶桌看去,果然以没了人影了。

这时只听的那马上人朗声笑道:

“横山虬髯客果然豪爽大方,暂借你宝马一用……”

话没说完,那年轻人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如烟而去。

几个汉子一急,纷纷便要起身追去。

虬髯汉子静坐不动,抬手道:

“罢了,追也晚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清尘的脚力。”

几人愣神看向大哥,黑痣汉子这才咽下那口点心,气愤道:

“大哥的清尘万里挑一,哪有马追的上啊……唉……方才没注意,原来这小子是个偷马贼啊。”

众人无奈,纷纷坐回,一个个闷着脸默不作声了。

虬髯汉子依旧面不改色,喝完最后一口凉茶,起身道:

“好了,憨子刚才乱说话,罚你跟着我们步行,走了,上路。”

虬髯汉子说着话便自顾向棚外走去,口中还喃喃念道:

“偷马贼……偷马贼……好不简单的偷马贼啊……”

余下几个汉子纷纷起身跟在虬髯汉子身后向外走去,直剩下那傻乎乎的汉子急吼吼地道:

“大……大哥……走路得多累啊……大哥”黑痣汉子转首嬉笑:

“你个傻闷子,叫你乱讲我心目中的仙子,有的你累的了。哈哈。”

几个汉子纷纷步出棚外,一个个翻身上马,

“驾!驾……”

声中绝尘而去。

二老友相逢话说这天下第一庄可是闻名天下,庄主朱闻杏年方四十,在武林中一向以礼让好客闻名,外送绰号“赛孟尝”,据说武功倒是平平。

祖上巨富,号称富甲天下,而且朱闻杏颇得朝廷赏识,三十岁便得当今圣上御赐正二品“逍遥侯爷”。

要知道现今太平天下,获此殊荣的大概仅此一家了,而且朱闻杏与当今朝廷最有权势的一等王侯“木王爷”交情深厚,二人时常来往。

这木王爷当年祝皇帝平乱有功,曾为皇帝挡过必杀暗箭,平乱后深受皇帝重用,现如今已可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形容了。

但这还不是天下第一庄最出名的事,最出名的却是天下第一庄连出两代天下第一美人。

庄主夫人蓝蜜晶,昔日有千娇百媚凤凰天女之称,当年风靡天下,迷倒了不知多少武林豪杰权臣贵族。

凤凰天女芳邻二八便嫁与朱闻杏,一年后便诞下了今日的天下第一美人儿朱琳。

据说这朱琳真是长的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比起乃母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凡见过此女的青年豪杰无不为之神魂颠倒。

可惜天妒红颜,朱琳从小身患奇症,处理不好的话怕是连二十大关都活不过的。

俗话说人言可畏,是以朱琳到如今芳龄一十有九了都不曾有人上门提亲。

有传闻,朱琳芳龄二八时,曾有一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家主为自己的儿子上门与朱闻杏谈过这方面的事,可惜才坐下不到盏茶功夫,这人便满头大汗告辞而去。

更有离奇传闻,那求亲的家主回家后,儿子来问事情成没成时,那家主立马脸色发白,大声喝骂儿子:

“此事以后休得再提,我可不想府上刚办喜事又来丧事。”

关于这朱琳的传言一个比一个邪乎,以至于武林中人对这绝色美人都几乎绝了念头了。

却没想到,一个月前,天下第一庄忽然广发喜帖——下月初三天下第一庄千金大喜之日。

这条爆炸性的消息在武林中可是掀起了一阵风波,难道是这第一美人绝症痊愈了?还是真有哪条痴情种子宁愿娶这没救了的娇妻?一时间,各种猜测,各种传言在武林中闹的沸沸扬扬。

时间在传言中飞逝,后天便是那朱琳大婚之日了,朱闻杏本就广纳天下英雄,再加上这凑热闹的人也太多了。

是以,今日的天下第一庄可谓是门庭若市、车流不息啊。

天下第一庄凭山而建,占地百亩,庭阁婉转、楼榭错落,假山、湖泊、小桥,一应人工奢侈品应有尽有,看上去真是又恢宏又华丽,乃是有鬼才之称的朝廷御用土木大师方天涯亲自选地、亲手设计而成的。

此刻,天下第一庄那两扇高及六丈的朱红大门敞开两边,门楣上架起一对两人方能环抱的大红灯笼,灯笼上绣着足有人高的描金喜字。

两条描金大红喜联前,一应站着八对迎客童男女,男的都穿着金边大红礼服,女的一色当今广受名门豪族欢迎的粉红西域服装。

要说这西域服装,乃是由外藩西域流入我朝,短短一年时间便风靡天下,尤其受那些豪门贵妇喜爱。

这些服饰大都是裙装,稍与我朝服饰不同的是这些裙装俱都露胳膊露大腿的,而且配有各色轻薄长袜,更有一种精致美丽到极点的叫“高跟鞋”的鞋子搭配。

当今皇帝开明,这些服饰起初颇受一些思想顽固者的非议。

皇帝以身作则,下令宫内一应女眷全体换穿此种服饰,几月下来,穿的舒服、看的更舒服了,到后来,连那些顽固派也觉得这种服饰确实是精品极品了。

只是这些服饰俱都昂贵无比,平常人家哪穿得起,普通市面上流传的都是一些市井作坊的仿品罢了。

但这天下第一庄可真是名不虚传,门口迎客的八位童女身上所着都是出自名家手笔,衣服剪裁极为合体,该露的地方露,不该露的地方也用衣料可以突出,配上这些面容娇美、身材凹凸的童女,再配上只有大内宫中才流传的真丝极品长袜与精致黑色细高跟鞋,真是能叫人看的目迷五色美不甚收啊。

午后申时,一拨快骑直奔天下第一庄而来。

稍倾,快骑不得不跟在一行豪车骏马之后缓缓前行。

没办法,前面都是上天下第一庄贺喜送礼的人,想快也快不起来。

这行快骑正是“横山虬髯客”那几人,这几人都是江湖上打滚的人,平时都不大注意自己衣着,这时候跟边上这些衣着华丽、车马光鲜的一比,真是如鱼目比珠,什么颜色都给掩盖了。

打眼溜了几圈,除那虬髯客外,几人脸上都显出几分悻悻然的神色来。

虬髯客脸上神色却颇为复杂,有几分激动、几分期待,但更多的还是几分茫然之色。

“大哥……大哥。”

黑痣汉子连叫了几声,虬髯客才反应过来,转眼向黑痣汉子看去。

黑痣汉子忐忑道:

“大哥,我们是不是该去买点光鲜些的衣服才是,你看,别人……别人都……”

虬髯客摇头打断他话,淡淡道:

“我是来参加老友千金大喜的,不是来送礼的,我们……跟这些人不同。”

虬髯客声音本就粗重,又不刻意压制,周围的人大概都听的清楚了,目光注意到了这行人。

待得看到这些人衣着打扮,纷纷露出轻视鄙夷之色,有的甚至讥笑出声来。

尤其马队左侧一华车帘子一掀,一张肥脸轻蔑扫视几眼,哂笑道:

“我道什么呢?几个死穷鬼而已,嘿嘿,待会别给仆人扫地出门才好。”

这话清晰无比,虬髯客这边几人哪个都听的清清楚楚的,都是血性汉子,黑痣汉子作势便要开骂还嘴,虬髯客却适时抬手制止黑痣汉子。

见大哥有令,几人只得把气吞回肚子,但几人脸上神色更难看了,有气不能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车流继续缓慢推进,那豪车中的胖子忽然喜呼一声,道:

“哟!那不是郝管家吗?哎哟,我来过一次,他竟然还记得我的马车了,这大老远的就迎上来了。”

顿了顿,那胖子又喊道:

“八哥,快停车,不能失了历数,我下车跟郝管家见个礼才是。”

这华车体型庞大,这一停车,立马打乱了四周原本有序缓缓前进的队伍,边上的车马也纷纷停住,虬髯客这行人也不得不勒住了马,抬眼向前方看去。

只见,从门口那八对童男女后匆匆走了一行三人,当先那人乃是一六十多岁老人家,身着金线大红喜袍,戴着一定瓜皮描金喜帽,老人家身后跟着两个身着红色喜服的小厮。

那三人直奔华车这边而来,老人家更是还没到前便抬手摇了摇招呼上了。

华车门帘一掀,一个肥的不像样子的中年男子从车门钻了出来,再边上小厮的扶持下吃力的爬下了马车。

胖子来不及喘气,满脸堆笑地摇手招呼:

“郝管家,诶,哪能让您迎这么远呢……”

说话间,郝管家那三人已快到华车前面了。

众人见郝管家三人直奔华车而来,只道这胖子确是大人物,不用招呼便自主让开了道。

胖子整整衣冠,笑得全身肥肉都在打颤地迎了上去。

郝管家三人直直朝胖子行去,脸上是一副老友相逢的激动之色。

几步路很快就到了,胖子大张双臂,像是要给老管家来个热烈熊抱,口中还咋咋呼呼着一堆客套话。

那郝管家面对胖子如此热情,却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便绕开胖子,急跨两步,抬手作揖道:

“冉兄,庄主知你今天要到,辰时便吩咐老朽相侯了。”

众人大惊,这郝管家迎的人竟是那几个好不起眼的骑客,那华车胖子更是目瞪口呆的开着这虬髯汉子了。

虬髯客“哈哈”一笑,翻身下马,目视老者,感慨道:

“老友,十年……十年一见啊……哈哈”郝管家面上难掩激动之色道:

“是啊……转眼便是十年……请……庄主侯你多时了。”

说着,郝管家侧身一让,抬手作请,虬髯客将马缰随手递给郝管家身后一知机上前小厮手中,大笑着与郝管家并肩而行,黑痣汉子马上带着其他骑客翻身下马跟了上去。

走到那华车胖子身前,黑痣汉子得意的朝胖子挤了挤眼,吐舌头作了个鬼脸。

胖子左右看看,一张脸苦作一团。

三名人虬髯客手下几个骑士这下可大大长了脸了,短短路程上一个个眉开眼笑左顾右盼的好不得意。

有人带路就是好,不管认不认识这郝管家三人,但看那一身喜服便知是庄内人了,而且说到这天下第一庄郝管家,这一路上的人又有几个不认识他的。

别看郝管家七老八十的了,但绝不能小看了此人,此老乃是凤凰天女当年从蓝家带出来的老仆,此人一身已入化境的“童子功”绝不好惹。

有传当年凤凰天女中人奸计,落入横山一窝贼所设陷阱,郝管家单人匹马独闯横山,杀的横山一窝贼是人仰马翻,三位山大王竟连十合都没撑下,活活便给郝管家生生擒下。

不知情的还以为横山三怪实力不济,但其实那横山三怪各有绝招,而且生性狡诈,官府与武林中人多次围剿不果,反而吃了大亏,好几个知名武林侠客先后在这横山寨中陨落。

那时候横山寨恶名显赫,武林中没多少敢惹他们的,连官府都拿他们没法了,还能怎样?那一战后,武林中自此无人不知老郝这仆人了。

虬髯客一行人跟在郝管家身后一路畅通,很快便进了那豪宅大门。

门内又是另一番景象,亭台辽阔、楼榭庄严,无不显示出天下第一庄的大气豪迈来。

而且,庄严处也不失华丽,精美处甚至能给人曲径通幽、世外桃源的感觉。

这几个骑客在横山生活贯了,哪曾见过这些庄严精密相辅相成的华美建筑,一个个都有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双双眼睛看的都目不暇接的。

几人跟着郝管家踏过一条汉白玉小桥,绕过一高及十丈假山,再穿过一鲜花盛放之树林,最后在一幢气势巍峨、华美异常的三层木楼前停下。

着眼处,这高大木楼门窗上贴满大红喜字,一派喜气洋洋之意,无形中倒也减免了几分庄严之气了。

虬髯客出声问道:

“老郝啊,是不是先通知闻杏,我等再进去拜会?”

那郝管家展颜一笑,一把拉住虬髯客手臂,道:

“十年不见,连你也见外了,庄主还不知你到了,要不然他肯定得亲自去前门迎你的。来来,我们快进去,庄主肯定在里面。”

说话间,郝管家拉着虬髯客大步向大开的喜门行去,黑痣汉子等人连忙跟上,他们的马匹早在进庄时,便有小厮牵去打理了。

还没踏进木门,便听得里面传出一声豪迈长笑:

“虬髯啊,虬髯,你总算来了啊,哈哈哈……”

随着笑声,一位相貌堂堂身形高大的白面汉子踏门而出。

白面汉子大步而行,走路虎虎生风,而且这人面容豪迈且不失英气,无形中都带给人一种威严与亲切并存之感。

白面汉子几步便到了虬髯客身前,伸出双手紧抓虬髯客两肩,炯炯大眼中满是激动之色打量着虬髯汉子。

不用猜也知道,白面汉子自是天下第一庄庄主朱闻杏了。

黑痣汉子等人莫不面怀激动,面前这人可是天下第一庄庄主啊,想不到……想不到自己大哥这么有面子,朱庄主竟如此重视自己的大哥。

忽然,一把有如天籁的靡靡之音从白面汉子身后门内响起:

“闻杏,你日盼夜盼的,总算盼来了结拜大哥,大哥一路上饱经风尘,还不快进门来喝杯热茶。”

虬髯客乍闻此声,面上忽然露出几许激动之色。

黑痣汉子几人闻言也向门内看去,一时间,几人都突然变作泥塑木雕一般。

原来门口正俏立一位风华绝代的绝世丽人,这丽人头綩高髻作妇人打扮,身着一袭华美无比的蓝色宫装。

时下流行西域服饰,这丽人却身着宫装,着实出人意表,但这宫装穿在此丽人身上,却让人感到合适无比。

因此丽人长相清丽无比,直如云中仙子般的清新飘渺,其高贵典雅处甚似九天神女般。

丽人似是见惯外人对自己的惊艳,秀美高贵无伦玉容上带出一个绝美笑容,朝几人点了点头。

庄主朱闻杏豪迈笑声适时响起:

“对对对,虬髯,快进门喝杯热茶。”

说罢,朱闻杏亲热揽住虬髯客双肩,作势就要进门。

虬髯客忙道:

“朱贤弟,我还有一兄弟落在后面,我先着人去带他一带,他脑筋不好,怕他找不到。”

朱闻杏闻言打趣道:

“虬髯啊,你还是那么在意兄弟之情,一点没变啊。老郝,你亲去迎接一下……”

不等朱闻杏话完,虬髯客便道:

“不麻烦郝管家了,他今天肯定事多脱不开身,还是让我兄弟去吧,他们认识他比较好找。”

黑痣汉子不是个坐得住的人,他早已为这庄中华丽所迷,早想去好好转转了,听闻此言马上道:

“大哥,算算闷子也该不远了,我去接他就是。”

虬髯客道:

“嗯,就这样,你快去快回。”

朱闻杏也知虬髯已定下此事,再客套就显虚伪了,便道:

“那就辛苦这位兄弟了,刚才老郝带你们进来了,庄中仆厮应都认得你了,有什么需要招呼一声便是。”

黑痣汉子高兴应道:

“小子省得了,朱庄主,大哥,你们久未见面,好好聊着,我这就去了。”

黑痣汉子说完抱拳一礼,转身便去,虬髯客这才随了朱闻杏进门入厅。

进得大厅,又是一番奢侈华贵之景,明眼人一看便知,但凡家具无不是名贵无比的檀木红木所致,其精致华美处更难以用文字描述。

朱闻杏带着几人行至大厅正中一红木八仙大桌,抬手相请众人分宾主而坐,自由俏丽小婢奉上茶点。

喝罢一口热茶,方聊了几句,一紫装小婢匆匆进门而来。

小婢似是有些身份,只向朱闻杏见了个礼,便俯身在那宫装丽人身前轻声嘀咕几句。

朱闻杏也不为怪,只对虬髯客道:

“香儿是琳琳贴身小婢,该是琳琳又生甚事了,虬髯不要见怪才是。”

虬髯客一扶下颚短髭,爽朗道:

“朱兄哪里话,既是贤侄女有事,该当快些处理去才是。”

这时,宫装丽人展颜笑道:

“我那丫头又生时段,我去看看便罢,虬髯安坐用茶,我去去便来。”

虬髯扬手道:

“夫人但去无妨!”

宫装丽人这才盈盈起身,向众人欠身一礼,方才随紫衣小婢娓娓而去。

朱闻杏一摆手,抬起茶杯道:

“虬髯,众位兄弟,来,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今日还不便饮酒,晚间时分我再陪兄弟们好好喝一杯。”

虬髯客也举起茶杯,道:

“你我兄弟还客气啥,贤侄女的终身大事才是最主要的,来,大家举杯同饮。”

众人连忙举杯,一饮而尽。

四惊变且说那黑痣汉子,一路玩玩走走,不多时竟连来路去路都不明所以了。

这庄园太大,绕了半天,黑痣汉子竟发现自己像是在原路打转了。

算算时间,已将近过了半个时辰,黑痣汉子不由有些气馁。

也奇了个怪,这庄中其它地方随处可见人影,唯独这地方,半个人影都不曾见到,想找个人问问路都不行,也不知自己转到了什么地方了。

黑痣汉子有些疲累了,原本想坐下歇息片刻,但想到闷子还没找到,这家伙脑袋实在不行,又言语莽撞,要不小心惹出甚是非才遭。

别看黑痣汉子多戏弄喝骂闷子,其实他对闷子感情极深,二人本是从小一起长大,他骂闷子只因怕闷子惹事。

想了又想,黑痣汉子不由暗骂自己太过贪图玩乐了。

忽然,一行语声借风声传出黑痣汉子耳中。

黑痣汉子侧耳细听,确有话语声。

黑痣汉子大喜,忙追着语声寻去。

好在有风,听上去说话人不近,但语声一直不曾消失。

七拐八拐后,语声渐渐清晰,但黑痣汉子忽然心有所动:这一路上拐的太多,如不是寻着语声,自己是怎么也找不到这处地方的,而且这地方好生奇怪,不像其它地方随处都有花草树木,相反此地花草没有多少,入目处绣楼粉阁倒是不少。

黑痣汉子暗道不好,怕是闯入什么女眷之所了,自己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误入这些地方,确实不好,不能丢了大哥的脸啊。

想到这,黑痣汉子转身便要走,却不妨一把极动听又有点熟悉的女声忽然响起:

“你这贼凸,好生无礼!”

黑痣汉子闻听此声,鬼使神差般的顿住脚步。

这声音确实在哪听过,难道这天下第一庄中还有自己认识的人。

他本就好奇心中,这时心里猫抓般难受,听声音不远了,便想过去看看。

但又怕自己举动太过唐突孟浪,不由轻提脚步,缓缓向语声处走去。

那处地方正好给几棵开满灿烂红花的花树挡住,黑痣汉子便隐在树后,偷眼望去。

这一望,黑痣汉子立马呆住了,冷汗不由自主从背脊上滑落。

原来前方是一片种满一种不知名紫色茸毛小花的平地,平地上俏立着方才所见的那位宫装丽人。

但让黑痣汉子呆住的不完全是在此地见到宫装丽人,而是宫装丽人此时的衣着。

只见宫装丽人身上那套华贵宫装已经换下,此刻身上所着却是一袭贴体合身的蓝色西域服饰。

方才大门口见到那些俏丽童女所穿服饰,黑痣汉子便觉大开眼界了。

但给这丽人所着一比,立马便显处巨大差距了。

此丽人身上所着布料不知是以何制成,轻薄贴体无比。

薄薄布料紧紧贴在奇峰怒图、丘壑纵横的绝世动人玉体上,真是增一分便觉遮了、少一分又觉漏了。

而且,之所以说是布料,而是因为那根本本能算是衣服啊。

从整体上看来,仅是用一块蓝色布料围在丽人身前,往上延伸出两条蓝色丝带绕过丽人优美白皙脖颈,侃侃托住下面的重量,因为丽人那傲人玉峰实在分量十足,在紧绷的布料下未语都给人颤颤巍巍的感觉,更何况丽人布料下似乎未着片缕,那撩人遐思的形状完美地陈显在蓝色布料之上,连峰顶玉珠都有点悄然而立。

奇峰执行,布料又出奇招,峰底内陷处便自挖空成桃型,刚好将雪白腻人的勾魂小腹和酒窝般的精美肚脐露在外面。

从丽人所立角度,黑痣汉子不能看出丽人后背有否相同。

但只凭感觉,黑痣汉子便认为丽人玉背肯定也没多少遮掩,因为布料背面处像是也做成了那种几条丝带状的横过背面。

桃型正立,桃尖处便是那粒色做粉红的优美肚脐。

而在肚脐之下布料看似乃是围成桶形,将丽人两条光看外形就不知要美成什么样子的修长玉腿和紧俏香臀紧紧包住。

而且丽人下身衣料又不同上身,裙筒整体都是像用极细极细的真丝编成,而且还编成一朵朵五角小花状,只在花心处和花瓣尖处才是稍粗蓝丝,花瓣中却是薄薄一层半透明状。

我的天,这到底是什么服饰啊?黑痣汉子在心底无语暗问。

这样一来,丽人下身几乎都是半透明的。

好在,从丽人臀腿间还能看出,丽人三角地带还有一层呈细小三角形的布料,黑痣汉子从未见过那种东西,不知是不是肚兜。

丽人迎风而立,微风时而能拂开丽人裙摆,因为丽人所着裙筒并不是完全封闭,而是从右侧臀瓣处便侧开一条细缝。

那条笔直修长,好比玉雕而成的粉嫩美腿若隐若现。

不对,刚才微风稍大了点,丽人整条美丽右腿几乎全露。

黑痣汉子这才发现,丽人玉腿上还覆盖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肉色长袜。

黑痣汉子本也发现不了,而是在丽人玉腿尽露,从丽人那只芊芊玉足才看出蹊跷。

原来丽人玉足上着的也不是长见的绣鞋,而是一只奇特的鞋子。

鞋子是黑色的,整体跟大门口那些迎宾童女所着高跟鞋一样。

只是这丽人所着高跟鞋并未像普通的一样把整只玉足包住,而是一种仅一条黑色细带横过丽人玉足足背,另一条黑色细带圈住丽人足踝,足踝后方再下拉一条黑色细带连着鞋跟。

而且,这鞋子鞋跟也比迎宾童女所着高跟鞋鞋跟更细更长,这鞋跟粗处也不过黑痣汉子中指粗,长处却近有五寸左右。

黑痣汉子暗暗咂舌,这么细巧精致的鞋子能撑得住丽人一对玉足吗?再说,细看才发现,丽人玉足上覆着一层薄到极点的肉色袜子,这么细薄,怕是用多次抽丝加工的精密蚕丝才能作出啊。

这丝袜之薄,薄到令人难以察觉,黑痣汉子还是因为注意到丽人五根精致优美无比的足趾上所涂蓝色蔻丹才发现的。

黑痣汉子见过桃红,见过粉红的,却从未见过这蓝色蔻丹,但在薄薄丝袜掩盖下的那抹淡蓝,只勾的黑痣汉子冷汗直冒——激动的冷汗。

方才这丽人着宫装时,尽显高贵典雅,如仙子凌尘。

但此刻一看,仙子以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绝代妖娆魔女了。

而且,方才的宫装丽人面容端丽,气色圆和。

此刻的妖娆魔女却容色妖丽,气质勾魂入骨。

这一进一出间,竟产生如此巨大变化。

要不是因为丽人给黑痣汉子太过惊艳,他非要认为这是不同两人。

但黑痣汉子就是知道,这魔女就是方才的女神。

方才的女神容不施脂粉而丽,此刻的魔女面淡抹轻勾几笔,一张绝世玉容立由九天玄女化作了这蚀骨妖姬。

五女神下凡黑痣汉子神思恍惚间,一把低沉难听充满淫亵味道的男声忽然响起:

“朱夫人何必如此绝情,是否听到佛爷来访,才打扮的如此艳美勾魂,想要跟佛爷玩个干柴烈火啊?嘿嘿!”

黑痣汉子这才将视线转到话草地上两人中的另一个,却见那是一个长相丑陋,身材粗壮的矮胖和尚。

严格说来,这和尚并不算胖,只是和尚膀大腰圆,体格强壮如牛,但四肢短小、耳肥唇厚,是以一眼看上去才显得有些肥胖。

黑痣汉子也算久跑江湖,几眼间便看出这和尚肯定练的什么奇异的护体神功,这家伙浑身上下都坟起一坨坨的疙瘩般的肌肉,看上去真是力量十足。

那已化身妖姬的丽人红唇轻张,吐出一串令人百听不厌的娇美音线:

“你这秃驴,好生无理,本夫人不与你一般见识,今日庄上豪侠众多,你要惹得他人发现,便是你一身奇异横练功夫,也讨不了好去的。”

那和尚闻言“呵呵”一笑:

“夫人还不承认,你既然提醒佛爷不要惊动他人,与你悄悄参这欢喜大佛事,佛爷自然省得,嘿嘿,佛爷这身横练可是专攻一个地方,为你准备了几十年了。”

丑矮和尚边说边发出连串下流至极低靡淫笑,在“地方”两字出口同时,还挺起下身连连耸动。

丽人像是给气的狠了,一张粉脸陡地布满怒气红霞,娇叱道:

“好够胆的秃驴,本夫人倒要看看你那地方练的怎样。”

说着,丽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扯出一条紫色丝带,纤手一挥,本是柔若无骨的丝带竟带起“嗤嗤”风声,直奔和尚面门而去。

黑痣汉子暗道这女人太不简单,武功竟如此之高,光看这一出手,便知自己根本也人家两三招都接不下,更怕是连大哥都敌不过这丽人的。

丝带挟带极强劲风,其势如电直袭和尚面门。

和尚丝毫不见慌张,轻轻一侧身便躲了过去,顺便还探出鼻子深深一嗅。

直待丽人一击落空,丝带回收之时才陶醉地道:

“早闻夫人一条拂风灵带平时裹藏腿间沾染仙气,战时专攻男人要害,果不其然,方才果然淫香扑鼻、中人欲醉啊。”

黑痣汉子心里大骂这和尚好没口德,哪有人会哪自己武器裹在腿间的,这时他已知道,这丽人定是那传说中的千娇百媚凤凰天女蓝蜜晶,

“拂风灵带”这绝世神兵可是闻名天下的。

黑痣汉子暗自一喜,这口无遮掩的和尚怕是要遭罪了,凤凰天女肯定会好好教训他的。

这么一想,黑痣汉子不由满心期待看到这和尚遭殃的样子了。

想到高兴处,黑痣汉子目光转会千娇百媚蓝蜜晶。

忽然,黑痣汉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刚才还见蓝蜜晶下身裙筒虽半透明,但腿间还似有物遮蔽。

但,现在那处地方竟似已光溜溜的空无一物了。

透过裙筒上丝薄小花,竟隐约看见里面坟起一小片白生生的肉色,肉色末梢还隐现一抹淡淡粉色。

“轰……”

黑痣汉子脑中嗡嗡巨响。

“早闻夫人一条拂风灵带平时裹藏腿间沾染仙气……”

和尚的话回响在黑痣汉子耳边。

“不会吧,难道和尚说的是真的,蓝蜜晶的武器就是藏在腿间。”

黑痣汉子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

神思恍惚间,娇叱再起:

“看招!”

蓝蜜晶手中丝带滑如灵蛇,再次卷向和尚。

本以为和尚又要闪避,但黑痣汉子猜错了,和尚竟突然平地而起,作出了一个令黑痣汉子吓呆了的动作。

和尚竟挺起下身迎击那携势一击,和尚竟用自己那有些凸起的下体去与千娇百媚蓝蜜晶的武器相碰。

天哪,黑痣汉子认为这和尚怕是疯了,哪有人会用自己的宝贝去碰别人的武器的?但,结果又大出黑痣汉子意料,并未出现他想象中的那样血溅当场、满口哀号的景象。

相反,灵带与那东西相撞之时,竟发出一声轻微的“噗啪”声和一声柔媚入骨娇滴滴的轻吟声。

来不及让黑痣汉子惊思,和尚身形落地,竟“哈哈”大笑道:

“怎样,夫人可还满意在下宝贝功夫,能否入得夫人娇体?”

和尚如此污言秽语,黑痣汉子只看到千娇百媚气的娇躯轻颤,愤怒的红霞染满秀颜,娇哼一声,抖动灵带,

“嗤,嗤,嗤”破空声连续响起,竟分几路攻击和尚。

百忙中,和尚仍能笑出声来:

“夫人还要考校佛爷,本佛爷奉陪就是,本佛爷对你那已无遮挡的人间美景可是馋涎欲滴啊……”

说话间,和尚竟揉身直上,招招攻千娇百媚下盘。

千娇百媚果然名不虚传,招有进、式能拆,攻守间丝毫不见破绽。

和尚显然也是高手中的高手,竟与千娇百媚斗个旗鼓相当。

丽人与和尚你来我往,争斗的相当精彩,黑痣汉子敢说自己从未见过如此精妙对打。

但,渐渐地,黑痣汉子发现不对了,这二人攻守间竟渐渐慢了下来,好似两人谈好了似的。

你缓攻一招,我必慢退一式,我再缓进一步,逼得你慢收一脚。

情况越来越不对了,纵使以黑痣汉子那不入流的身手也能看出,这二人不像是在激斗,竟似是在游戏玩乐,而且游戏玩乐的目标相当下流。

二人的动作这会已慢到不能再慢了,你看,和尚突然使出一招黑痣汉子闻所未闻的怪招,蜷曲着一双毛茸茸的大手一捏一捏的缓缓奔千娇百媚胸部袭去,而千娇百媚脸上不见恼怒之色,反而笑意盈盈眯眼嘬唇地上身轻轻后仰,直待和尚鸟爪即将触及一对怒凸波涛,方才稍速后倒,单腿着地,另一腿缓慢轻提,肉光致致一条修长美腿缓缓向和尚下腹踢去。

和尚配合无比,直待那只美到令人抓狂的芊芊玉足即将踢到和尚比刚才凸起更多的大包,和尚方才臀部慢厥,侃侃避过那蓝色足尖的同时,脑袋猛地向下一低。

这一下子,千娇百媚蓝蜜晶忽然极快无比的一划那只伸出去的玉腿,刚好在和尚眼光即将触及自己隐秘处的时候,用雪白玉腿挡住了和尚视线。

蓝蜜晶这一招可谓秒到巅峰,踢出的腿竟然还能收回发力,这要怎样的反应、怎样的功力才能做到啊。

但更令黑痣汉子吃惊的是,千娇百媚蓝蜜晶那只扫过的玉腿竟未收回,就这样单腿驻地,另一只玉腿伸的笔直,足尖抵在和尚下颚,令他不能再往下看。

时间仿佛静止了,蓝蜜晶就这要静静站立,两条美腿都伸展的笔直,却丝毫不见摇晃。

“哈哈哈!”

和尚忽然大笑一声,打断了宁静,同时咗嘴在蓝蜜晶那令人心颤神摇的玉足背上一吻,蓝蜜晶适时收回那腿,将雪白春光再次掩入裙下。

这一连串动作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但黑痣汉子却觉仿佛时间定格在了丽人玉腿初露那动人一刻了。

和尚十分陶醉的砸吧砸吧后唇,叹道:

“早听人说,光夫人一对美腿便能令人销魂蚀骨,今日一见才知,销魂蚀骨不能形容其意啊,怕是令人精尽人亡才是实啊。”

千娇百媚蓝蜜晶玉容上忽地扯出一个风情无限之笑容,道:

“佛爷好不守规矩,这么着急蜜晶那处吗?”

黑痣汉子已经完全麻木了,千娇百媚话意虽是责怪和尚,但那内容却……唉,

“那处”,黑痣汉子要还不能明白那处是啥,那便白活半世了。

更何况,方才还口口声声的“秃驴”,这下出口的竟然成“佛爷”了。

那和尚自是大为高兴,淫笑道:

“佛爷不光在意夫人那处,佛爷更在意的是佛爷那处下面的那处。”

和尚这话出口,似乎令蓝蜜晶颇为高兴,竟“咯咯”娇笑出声,道:

“既然佛爷如此虔诚,那你可要再加把劲了。”

“加把劲”这三字,千娇百媚竟说的柔媚入骨,连黑痣汉子都听出其中带着一股浓浓的媚意与妖艳。

蓝蜜晶话未说完,便带着甜笑与妖艳再次攻向和尚。

但,蓝蜜晶这次出招与刚才又有不同,虽还是以丝带为主,却变成了丝带专攻和尚下体凸起了。

和尚怪叫连连,一边以极慢的速度躲避丝带,一边毛手毛脚的近身直攻蓝蜜晶“要害”。

蓝蜜晶竟作出些令黑痣汉子几乎抓狂的事件来,方才还能动作缓慢的避过和尚鸟爪,现在去勘勘逃不过和尚魔爪了。

只几合,黑痣汉子便见和尚毛手已在那对奇峰之上掏捏了好几把,甚至还趁蓝蜜晶一个仰身躲避的当口,探头伸舌,用一条肥大的舌头在蓝蜜晶左边峰顶桃尖之上狠狠舔刮了一下。

在那之后,蓝蜜晶竟不断甜笑出声。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了?”

黑痣汉子不住问着自己。

忽然,蓝蜜晶被逼到一个死角,和尚作恶虎状合抱补向她,动作仍是奇慢无比。

蓝蜜晶面上忽然绽出一个如百花盛开般的绝艳笑容,竟贴着和尚身体想要滑开,动作也是奇慢无比。

由于蓝蜜晶这时身子岳微下蹲,上身又有点后仰,使得二人几乎已面对面了。

二人动作极慢,各自面上表情都落入黑痣汉子眼中,只见得蓝蜜晶一对大眼仿佛能泌出一汪春水来,便见和尚竟厚颜无耻地伸嘴在那定是幽香扑鼻的娇嫩红唇上狠狠一啄,蓝蜜晶竟轻吐香舌从和尚后唇上一滑而过。

但事情还没完,千娇百媚蓝蜜晶那对粉嫩怒凸还没逃出魔爪,只见和尚非常技巧性的手指一带,一条轻柔无比蓝色丝布从奇峰之上徐徐飘飞。

一时间,雪酥腻滑、粉脂膏肌颤作一堆。

千娇百媚胸前蓝色丝布竟给和尚随手便带飞了。

黑痣汉子这时脑中一直在“哄哄”作响,也想不出什么玄机了。

只见那二人动作并未因此停止,只听得蓝蜜晶那妖媚如魔的迷人笑语:

“连这都给你发现了,看来佛爷是看定了奴的那处了。”

蓝蜜晶虽说着话,动作仍未停止,竟也顺手一带,将和尚上身衣袍拉开,将和尚布满粗长黑毛的胸脯露了出来。

那一瞬,黑痣汉子看到蓝蜜晶美目中忽然亮起动人异彩。

至此,和尚与蓝蜜晶的动作越发不堪起来了。

简直就是把自己身体忽然往对方送,一会是蓝蜜晶将腻白胸肉送到和尚手边、粉嫩桃尖送人和尚后唇,一会是和尚将毛茸茸胸部蹭上两团腻白。

如此不堪入目的动作持续了怕是将近一刻,和尚已是气喘沉重,蓝蜜晶也是娇喘微微。

但蓝蜜晶一对美目也越来越亮、越来越媚了。

六、绝世妖娆忽地,蓝蜜晶娇吟一声,一只隐藏在筒裙中的玉腿再次迎难而起,目标竟是直指和尚高隆下体。

和尚也大喝一声,竟是不避。

气沉下盘,坚决无比以那处凸起迎向玉足。

这一下是两人突起的变化,黑痣汉子眼中那只玉腿竟似化作夺人魂魄的利剑了。

黑痣汉子原本以为这一击必爆出惊天气劲,却不妨当淡蓝足尖与如铁突起相触那一刹,仅是响起“嗤勒,嗤勒”两声破风声。

便见原本覆在蓝蜜晶玉腿之上那层薄丝袜化作美丽蝴蝶般四散飞开,同时化作蝴蝶飞开的还有和尚下身衣物与蓝蜜晶下身那条紧裹的筒裙。

事情变化的太快了,完全出乎了黑痣汉子的意料。

接着,蓝蜜晶那条已经全裸的修长美腿竟向上高高抬起,仅以一足支地,以优美无比的姿势原地转了几个圈子。

那情景太美、太迷人了,蓝蜜晶双腿已成直线的一字,而下身筒裙已碎。

这一转圈,妙处纤毫毕现。

和尚此时也半蹲马步,下体也无遮盖,一条黝黑如铁足有黑痣汉子小臂粗长的恐怖肉柱直指向天。

“夫人,你作弊,下面还有遮盖。”

和尚立起身来,出声抗议。

蓝蜜晶荡起迷人笑容,道:

“佛爷真好本钱,奴这算是作弊么?”

蓝蜜晶说着话,但一对半眯媚眼,一刻也没离开和尚肉柱。

可不是吗,蓝蜜晶两腿接缝处那个美啊!一条仅比拇指宽点的透明蓝色丝布紧紧包着那块鲜嫩如脂方寸之地,但不知是因为打动出汗还是什么,丝布上沾满透明黏液,拧成一线紧紧勒在两片色泽粉嫩、娇润无比的幽谷蚌唇之间。

而丝布越往下越细,到那如粉红菊花般的柔弱后庭之处,丝布已变作细细丝线了。

虽说千娇百媚蓝蜜晶此时乃是侧对黑痣汉子,但在阳光普照、微风轻抚下,那由女神化作妖姬的绝世美女体上每一寸不能轻易示人之处仍是纤毫毕现,黑痣汉子甚至连那娇艳之地顶上几根稀疏茸茸细草都数得清楚。

眼见和尚越看气息越发粗重,那铁棒般的超大黑棒上暴怒凸起一根根足有常人手指粗细之紫红肉筋。

远远看去,竟如同几条狰狞龙子缠绕着一条可怖之极之巨蟒。

而且,随着和尚愈来愈重的呼吸,黑色巨蟒不住挣扎颤抖着,隐隐还能看出巨蟒周围竟似飘起丝丝烟雾般的热气。

蓝蜜晶仍保持那单足独立的勾魂姿势,忽地轻咬红唇,

“吃吃”笑道:

“佛爷,这可是最新款的三角内裤,本夫人只是要你知道,有些东西遮比不遮更好,你可同意。”

和尚瞪大着眼,小鸡啄米般猛点头道:

“同意,同意,尤其夫人妙处,遮着比……”

话未说完,和尚忽地急声道:

“夫人,你都跟我这样了,难道还不愿让我一入仙洞,以偿夙愿?”

蓝蜜晶仍是那副媚笑动人的样子,那条高抬美腿缓缓下放,直至平指和尚,道:

“你还不够懂我,把我的高跟鞋都弄坏了,想与我共参欢喜禅道,你还要多了解了解,咯咯,想要本夫人脱了高跟鞋跟你弄,你还差远了……”

话刚说完,也不见什么动作,千娇百媚陡地凭空消失,只留下一串妖媚清脆的“咯咯……”

笑声。

黑痣汉子根本看不出这是如何高明的轻功,何况他脑中正充满了蓝蜜晶那只疑是用天底下最美最美的羊脂白玉精雕细琢而成的完美裸足,以及裸足背上那根黑的发亮的肉棒刺青。

那矮胖和尚忽地捶胸顿足、仰天大豪:

“我不会屈服的,定能达到你的要求……”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一团轻柔物体随风而来,正好打在和尚面上。

和尚一把将那物体抓在手中,定睛一看,突然发疯般“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将那物体凑到脸前,高兴无比的深嗅猛舔。

仔细一看,和尚手中之物竟是方才千娇百媚方寸之地那唯一的遮蔽物——蓝色三角形超薄超小内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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