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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林外传来了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左岛近那雄浑的声音响起。

“大人,你在这里吗?”

此时那个黑色的光罩已经消失,林中也慢慢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叶天龙扬声道:

“把这一带围起来!给我仔细搜查!”

喝令声响起,法斯特骑兵们策马在林外很快就布置了一个包围圈。

“现在,你可以说一下这件事的由来吗?”

叶天龙走到了看起来是头目的断臂鬼忍前面,

“你是他们的头目吧?”

“哈哈哈!”

这个鬼忍突然间狂笑起来,看上去十分的怪异。

这不免让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产生出“这个家伙是不是承受不了失败而发疯了”的疑问。

“别想从我的口中得到什么,你会为今天的多管闲事而丧命的!”

断臂的鬼忍发出了恶毒的诅咒,更像是在对冥冥中的什么祈祷。

明明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居然还敢恐吓,叶天龙心头火起。

但他的愤怒很快就没有了发泄的对象,眼前的这个男人笑着笑着突然软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大人,你没有事情吧?”

左岛近大踏步进入林内,急切地问道。

当他看到满地的黑衣人时,不禁脸色一变,

“鬼忍!”

叶天龙看看那些倒地的鬼忍众居然全都无声无息的死去了,而且有些开始消失了,不禁吓了一跳。

“你知道他们的来历?”

“是的!”

左岛近轻叹了一声,道:

“大人,我们离开这里吧!鬼忍众是不会留下什么的。”

玉珠突然跃到了那个倒在树下的男人身边,他也已经化为一滩水,只有一块闪闪的玉牌留了下来。

“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我们才会莫名其妙地打上一场,就把这个拿来作个纪念吧!”

玉珠把这玉牌拿在手上,翻看了一下。

“走吧!”

叶天龙和玉珠接过左岛近他们带来的两匹马的缰绳,下令收队回营。

身后的林中,所有的黑衣人都已经化作了乌有,只有他们留下的兵器在月光下闪烁。

路上,叶天龙就忍不住问左岛近。

“他们究竟是什么来路?鬼忍众,听起来这么诡异!”

玉珠也好奇地策马靠近了他们,拿亮晶晶的大眼楮望着把胯下的骏马压得东倒西歪的巨人。

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个清秀的女孩,和方才在林中大发神威的女人是判若两人。

“他们是来自东倭的忍者,青色的火焰标志说明他们是现在当权的鬼忍。他们国内还有一种叫天忍的忍者,他们的标志是蓝色的半月。”

左岛近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仔细向两人说了一遍,然后道:

“他们一般很少出现在大陆上,不知道这次为了什么事?他们中有好些高手,实力绝不容小视,大人还是小心为好!”

叶天龙点点头,然后转头对玉珠说道:

“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可是你的专长,好好做你的保护工作哦!”

“交给我吧!”

玉珠一口应承下来,然后笑道:

“公子你现在把那烈焰赤煞掌握得怎么样了,看今天用起来还是很有长进啊!”

“那是自然的,我每天都在进步的,只是还不能完全把握。”

“那么回去后继续努力,我和琴姐都会尽力帮助你的!”

玉珠打气道。

“不,不,回去后还是先让我们快乐一下吧!刚才的运动好像让我的心火上来了,有点不舒服!”

慢慢落后的左岛近用颇为怪异的眼光看着离自己渐远的两个人,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进入他的耳朵。

“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但也很有意思!”

左岛近喃喃道,

“你究竟是对,还是错?”

“喂,你快点!”

某个有活力的男人转头叫道。

摇摇头,他也加上一鞭,赶上了前面的两人。

※※※晓行夜宿,这一天的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到达了原本是法斯特最西边的要塞都市禹州。

这里便是此行的目的地,他们将在这里会合武安国来的送亲使团。

由于现在法斯特已经拥有了大湖地区,禹州不再是直接面对他国的前哨阵地,军事的气氛也没有那么浓厚了。

但是多年军备的后遗症还是十分明显的,整个街市显得颇为冷清,暮色刚起,路上的行人已经是寥寥无几。

禹州城主邱新对这个迎亲团十分恭敬,亲自出城迎接,对叶天龙更是非常客气,礼遇之重让他都产生出受宠若惊之感。

不过受用之余,他也不免对这个相貌堂堂的男人有些狐疑,莫非这个家伙有求于人,但转念一想,论到地位,自己还不如眼前这个已经被封为帝国子爵的一城之主,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一行人马入城后,进住于城中最大的驿馆,安顿好手下将士已是暮色四合,邱新派来一个家将请他们到城主府赴宴。

禹州的城主府其实是一座城中之城,设在禹州城东的一座山丘上,整个建筑依山势而建,四围都是用高墙厚壁筑成的,十分坚固,纵使禹州城陷落,退守城主府也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沿着城中大道,叶天龙一行人在那个叫邱维的家将的引领下,往邱新的城主府驰去。

到了山脚下,举目望去,只见一条青石板铺盖的山路,两旁参天的古柏林木森森,但树木延伸到离府门前二十丈左右嘎然而止,从那里一直到府门是一片开阔平地,无遮无掩,颇为怪异。

此时大门前是灯火通明,两边的高墙上挂着硕大的风灯,将周边照的亮如白昼。

发觉到叶天龙眼中的疑惑,邱维笑道:

“大人有所不知,这一带不留树是因为出于防卫的需要,这样一来,欲要潜入府内的人便失去了隐藏的地方。”

叶天龙点点头,的确,在这种情况下,要想飞越二十丈的距离而不惊动守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他对能察言观色的邱维也是颇感吃惊,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还这么有心思,反应也甚为敏捷,由属下可知主人,看来这禹州城的城主邱新也是个厉害的家伙。

他们到达门前时,府门大开,接到报告的邱新到大门口亲自将叶天龙引到里面。

在随从邱新出迎的家将中,有一个人引起了叶天龙的注意,无论是气质还是风度都给人一种足智多谋的感觉,经邱新的介绍,他知道这人名叫李起,很明显的,这李起是邱新手下的智囊人物。

当邱新听到柳琴儿因身体不适没有出席时,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旋及又十分亲热的与叶天龙攀谈起来。

待到了堂上分宾主落座,美丽的侍女们流水般的将美酒佳肴一一奉上。

酒过三巡后,邱新关切问道:

“柳队长的情况如何,不如本府派个最好的医生去看看?”

叶天龙笑笑道:

“小恙而已,将军无须担心。”

其实柳琴儿的身体不适只是一个借口,她不喜欢出席这种宴会才是原因。

邱新欣然道:

“这样就好,只可惜我的手下没有机会一睹闻名已久的金凤卫柳队长的风采,实在让人感到遗憾!”

这时那个李起举杯向叶天龙敬酒,口中说道:

“在下对柳队长是仰慕已久,这杯酒还请大人代为转达!”

说罢,一饮而尽。

看来李起是邱新手下的首领,他这样一做,其他人等也是纷纷效法。

不到片刻,叶天龙已经是数杯下肚,醉意薄生。

酒兴正浓,邱新一拍双掌,引起众人注目后,才道:

“今次天龙能来到禹州,本府十分高兴,特地为这宴会准备了一些精彩的歌舞,以博一娱。”

他身后的一位俏丽侍女马上传令下去,丝乐声从堂下飘起,众人皆凝神以待。

随着突兀而至的鼓点声,从堂前两侧的两扇边门拥出八位女子,她们个个身穿彩裙,手舞彩带,赤足应着鼓点子来到堂上翩然起舞,顿时引得众人一阵掌声。

叶天龙更是大为赞赏,原来她们每个人手中的彩带两头均系着一把短剑,玉手舞动间短剑翻飞,与飘荡的纱绸彩带形成刚柔相济的绝佳组合,而彩裙开合之间,雪白的素足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设计这套舞蹈的人绝非常人,这是一种暗合武功套路的飘带剑舞,叶天龙以前只有听说过,而从来没有见识过此种传自公孙世家仅在上层贵族间表演的绝技,而能跳出这等舞蹈的更是绝非易事,没有多年的苦功,灵巧的身手,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同伴。

这时随着益发激昂的鼓乐声,这些舞女的速度越来越快,场中旋转的彩裙,空中飞舞的彩带,还有那带端的短剑划出的一道道光芒,让人目不暇接。

众人皆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屏息望着场中的众女子。

而这些女子也似乎是要更加挑起众人的心,旋转舞动着从席前飘过,诱人的香气和短剑的寒光交织在一起,引得众人皆是瞪大眼楮。

叶天龙更是深深嗅了一下从自己席前舞过的那个女子身上散发出的诱人香气,这种似兰似麝的香味浓而不郁,让人闻过之后有些心神迷醉。

“咚!”

堂下突然一声军鼓震耳,众人的心神无不一惊。

只见场中的众女子一齐素足轻跺,急速舞动的身形倏然立定,动与静的转换之快让人不由叹为观止。

接着她们发出一声娇喊,众人的心神均为之一震,清丽的莺声中,彩带一起向上挥舞,带端的短剑在空中汇在一处,相互碰撞着四散而飞,如在花间飞舞的蝴蝶,按照一定的轨迹重新再落到女子的手中,一时间是铮铮声不绝于耳。

众人知道这表示这场舞蹈即将结束,于是纷纷大力鼓掌。

正在这时,一支短剑在碰撞以后突然激射而出,偏离预定回到原主人手中的路线,而是朝叶天龙的眉心奔来,其速度之快有如迅雷急电,顿时舞姬们发出惊呼声,席上众人也是一齐色变。

索冲甚至长身而立,右手按上剑柄,待要扑出解救却是来不及了。

眼看快要伤及眉心了,可那个不幸的当事人依然安坐,也可能是吓呆了吧,居然毫无反应的望着飞射而来的短剑。

剑尖离叶天龙的眉心仅一指的距离,连剑尖上透射出的一丝寒气都清晰可触,双眉间的汗毛皆有直立的感觉。

突然间猛的一顿,短短的剑身在他的面前发出急剧的颤动,原来彩带已经被绷直了。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短剑重新被收回到了那个女子的手中,众舞姬盈盈下拜,施礼后退出。

大笑声中,邱新举杯向叶天龙以示敬意,道:

“天龙果然是英雄本色,处变不惊,一派大家风范,实在让人敬佩!来,大家一起敬天龙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虽然叶天龙是含笑应杯,可心里早已是在邱新的名字上打了个混蛋的标签,暗骂:

“这混蛋居然想看老子的好戏,让大爷我出丑!还好这次让我赌中了,真是幸运。”

原来当他看到那短剑向自己飞来时,不禁吓了一大跳,第一个反应自然是要起身躲闪,但一来变故发生得太快,要反应时已经慢了半拍,二来醉意在身,身手的敏捷肯定不如平日,因此如要勉强躲闪,也难免要出丑挂彩。

更重要的是他瞥见了那个舞剑女子的眼中似乎并没有出现失手时的那种惊慌失措之色,这让他猜到可能是故意的,于是就赌这一下仅仅是个玩笑。

现在果真没事了,可他想想又觉得有些后怕,虽说想不出这邱新要杀自己的理由,但真有杀机的话,这既是一个好机会,也有一个好借口。

想到这里,他不禁暗出一身冷汗。

重新落座的索冲闷哼了一声,忍不住说道:

“城主大人安排的节目果然是精彩万分,只可惜在礼节上稍有不妥啊!”

邱新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而他那些手下家将们则在脸上微微显出不愉之色。

李起代为答道:

“我家城主敬重叶大人是个英雄,才会安排这样的节目,庸碌之士如何配得上欣赏这样精彩的表演!”

这人不愧是谋士型的人物,辩才极佳。

这样一说,好像变成是看得起自己才如此,如果多追究此事,反而显得自己不是个英雄了。

叶天龙在心中苦笑,脸上却是依然含笑地扬声道:

“多谢城主大人看得起小将,老实说,方才小将已经是吓得不能动弹了,哪里有什么英雄本色啊。”

众人一起大笑,不由对他的胸襟感到佩服。

本来席上因索冲的话产生的一丝不和之感顿时烟消云散,又开始杯来盏去,热闹起来。

此后,那李起更是充分发挥他的口才,风趣幽默,妙语连珠,使得席间的气氛益发的融洽,宾主双方是尽欢而散。

告辞的时候,邱新拉住叶天龙的手,在他耳边低声道:

“本来我府上有上好的女人想给你送去的,可是天龙身边已经有了最好的女人,所以我就失礼了。如果天龙你不嫌弃的话,今晚就留在本府,我着人安排妥当,保证让你乐不思归!”

如果没有方才那次的惊险,叶天龙说不定真会留下来看看,可现在既然已经把邱新列为危险份子,自然是万事要小心为上。

他连忙表示谢意,施礼道:

“大人的心意小将感激不尽,改日必定来领受大人的美意!”

骑马走在深夜冷清的大街上,一直很少发言的左岛近突然靠近叶天龙,在他的耳边低声道:

“邱新对大人心怀叵测!”

叶天龙心中一惊,转首望着左岛近,眼中现出疑问的神色。

左岛近续道:

“我注意到当大人的眼楮没看他时,他的眼中均闪过些许的杀机!此人貌似忠厚老实,实则多疑善变,还望大人多加提防!”

叶天龙顿感头痛不已,莫名其妙的怎么会惹上这种事情,自己和这邱新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什么对自己产生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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