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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帮袭击香君山庄不成,大部分人马都悄然散去了,可是在离镇山不远之处的一个小镇,白笑天却和白君仪安营扎寨,在一个小山庄住了下来。

李瑟探听到消息之后,也不诧异,和楚流光、古香君几女商量之后,便独自去拜访。

门童引李瑟到了一处小湖边,便自去了。

白笑天和白君仪在湖边钓鱼,见到李瑟都报以微笑。

白君仪一袭绿衣,美丽动人,李瑟扫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李瑟来到白笑天身边,道:

“前辈雅兴不浅啊!晚辈若是打扰的话,那么晚辈先行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白笑天笑道:

“不碍事。你是怕说话打扰我钓鱼吧?老夫只是追求这种闲情逸致,并非真的有钓鱼之心。”

李瑟道:

“原来如此,叔叔您打着为了百姓的名义,以此为饵,有渔猎天下之心,和您钓鱼一样。”

白笑天道:

“我以为倒是阁下雄才大略,手段高强,以后不仅武林是你的,恐怕还要雄霸天下,做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

李瑟道:

“叔叔取笑了。现在天龙帮强,我们六大门派弱,只要叔叔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让我苟延残喘,我就感激不尽了。”

白君仪接口道:

“盟主说的话何其可怜,可是和盟主一呼百应,从者云集的地位不符合啊!”

李瑟道:

“就算姑娘说的对,可是我那威风又有何用?你们誓要消灭我们六大门派,你们天龙帮实力强大,我还不是只能再威风几天,到时你们消灭我们六大门派,江湖就都是你们的了,到时威风的可是你们!”

白君仪道:

“六大门派祸害百姓,难道不该铲除吗?”

李瑟道:

“我看可不是这么简单。救人比杀人不是更好吗?你们知道我有能力改变六派,能够非常好地解决六大门派不再盘剥百姓的事情,可是你们看到我精明过人、武艺高强、英俊不凡,因此嫉妒我,怕我成为武林里最着名、风头最劲的人物,而白叔叔是最近十年里江湖中风头最劲的人物,因此你们打压我,一定要致我于死地,你们哪里是真心为了天下的百姓?”

白笑天听了哑然失笑,道:

“小子,我看错了你,你方才这些话幼稚可笑,不值一哂,就像是一个孩子。你这般见识,哪里配成为我的对手。”

白君仪也是面露鄙夷,李瑟气愤地道:

“我不配成为你们的对手?那好,我问你,我们签署的和约还算不算数?”

白笑天父女对望一眼,白笑天道:

“自然算数,可是你还没得到朝廷的批准经营盐务,我们两派自然还要争斗。”

李瑟怒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本事,拿不到朝廷的这个命令吗?告诉你,我李瑟深得皇上宠爱,再说这也是对朝廷有莫大好处的事情,我就不信我办不成。好,我这就回去让人去京师活动,你们要是有种,便别来难为我派去京师之人。”

白君仪冷笑道:

“你尽管派人去好了,还怕我们天龙帮派人截杀吗?”

李瑟“哼”了一声,便转身去了,一副怒气冲冲,发誓要争一口气的样子。

果然,过了几个时辰,天龙帮的探子派人来报,说薛瑶光和王宝儿由人护送回京师去了,请示是否派人跟踪追杀。

白笑天皱了一下眉,道:

“让她们平安到京师。”

等其余人散尽,对白君仪道:

“女儿,李瑟这小子使用激将法,让我们放他的人去京师。这小子看来幼稚可笑的办法,但是确实很有效果,你说我们是否真的中了他的计策?”

白君仪笑道:

“爹爹放心。他以为派薛瑶光和王宝儿到京师就能得到这样一个天下最肥的差使吗?我们只要派人给汉王捎一个口信,一切汉王便能办妥。做成一件事很难,可是破坏一件事却很简单。”

白笑天犹疑道:

“我看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白君仪道:

“爹爹放心,李瑟这小子没有什么本事,女儿不会看走眼的。”

白笑天道:

“但愿如此吧!这小子古怪的很,做事一向都出人意料,不能以常理度之,看来幼稚可笑的事情,到他身上都有奇迹出现,我们还是看看以后的变化吧!”

薛瑶光和王宝儿到达京师,便按李瑟的嘱托拜访杨士奇、杨荣二位朝廷重臣,捎上李瑟的书信,并按角先生交代的话详细地向二人解释李瑟成立盐帮的益处,如果李瑟经营盐务的话,会给朝廷以及百姓带来什么样的好处。

杨士奇、杨荣本来便看重李瑟,再加上见薛瑶光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而且李瑟是皇上身前的红人,若是由李瑟经营盐务,说不定皇上能够恩准。

而且很多官员贩盐,屡禁不止,如果真的由李瑟来经营,就能打击这些获得非法利益的人。

杨士奇、杨荣便联名上书,并转交李瑟的奏章,请示监国的太子,太子见事情重大,便请示永乐皇帝。

可是一连几天,朱棣对于这些事情都是不置可否,杨士奇、杨荣知道这件事情重大,皇上也在权衡利弊,便找准机会进言,不过皇上仍是态度暧昧,二人心知必有隐情,便留心打探,才知道汉王借这个机会,要揽到这个差事。

二人见事情有变,只好如实告诉给薛瑶光,薛瑶光没想到事情变得这样复杂,可以说是为她人做嫁衣裳。

她自幼在京师长大,对于各个衙门大臣都很熟悉,这件事情她上下都打点好了,可没想到汉王插上了一脚。

薛瑶光想起临来楚流光悄悄嘱咐她的话,不由叹了一口气,迳直按楚流光的吩咐去拜见剑后杨盈云。

杨盈云仍在无想寺中,听了薛瑶光所说的事情之后,只是微微笑道:

“夫人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就是了。”

薛瑶光虽然知道杨盈云本事高强,可是以为她不过是武功高,人聪明,在江湖中威望很高,但是和朝廷没有瓜葛,没有靠山,怎么可能办成一件这样的大事呢!没想到杨盈云会这么轻松地便答应了她,心里也是狐疑。

杨盈云送走薛瑶光之后,修书一封,送给公主朱无双,说她明日将要离京,远走江湖云云。

第二天清晨,杨盈云在无想山上据峰凭临,下面是千山万壑,隐在云雾中。

崖边到处花红柳绿,映紫流金。

天空是高雯云净,中天一碧,日出红霞,散为纨绮。

杨盈云正在观赏,忽听远远一声清啸,接着便见遥天空际,隐隐飞来一人,潇洒出尘,恍如神仙。

那人转眼就到了杨盈云身边,俏面如花,神采飞扬,笑道:

“姐姐将要远行,我特来相送。”

杨盈云道:

“公主何必客气。你我有缘,他日江湖相聚也是一样。”

公主朱无双道:

“可不一样。自从前两次受你教训之后,我刻苦修炼,如今自觉有些成就,想和你切磋一下,心中按捺不住,岂能白白放你走呢?”

杨盈云道:

“啊!公主神采飞扬,功力大进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我认输就是,公主还是饶了我吧!”

朱无双笑道:

“剑后还是这般客气,以柔克刚,你若不是想和我再战一场,何必派人通知我你要远走呢?来,来,来,试试我的新招法!”

朱无双不等杨盈云再说话,已是一招打来。

朱无双打出的是手上一串珍珠,珍珠脱腕飞起,化成十丈长一道彩虹,带着八团金光,其大如碗,将杨盈云先是绕住,然后倏地飞向杨盈云,向她打去。

杨盈云不慌不忙,手中剑出,金光到处,彩虹被段段击碎。

朱无双道:

“这可是我们皇家的宝物啊!你竟敢毁坏,可是犯了大罪。”

嘴上说着,手上又使出法术。

杨盈云道:

“公主饶命啊!只要公主不杀小女子,别的惩罚小女子愿意领受!最多多赔你些钱好了。”

朱无双笑骂道:

“好刁的嘴,别再演戏了,像个大人装小女孩一样,虚假之极,让人恶心。”

杨盈云立时平静如水,无辜地道:

“我是配合公主千岁嘛!你不喜欢开玩笑那就算了。”

朱无双镇定犹如山岳,道:

“先前我的确不如你,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练,我已经进入到另外一个境界了。江湖上都说剑后是天下第一,今天我就要为我师门夺取这个称号。”

说完,手里飞虹一道,一匹布缎化做长剑斩向杨盈云。

杨盈云见势不可挡,便由峰顶往山下飞去,朱无双也跟着追赶。

山谷中全是云雾,杨盈云和朱无双便在雾中翻飞,正值风起,雾如潮水,其浪在山中,二人犹如在海浪中顺势交战一样。

二女各出绝招,在雾中上下翻飞,云雾被打的四处散开,斗到分际之时,朱无双放出金针,金针细小,在云雾中不易辨认,又能破解真气,厉害非常,杨盈云见不能抵挡,便使出身法,隐起身形,消失在云雾里。

朱无双见杨盈云躲避起来,便祭出心法,登时眼睛变做一双碧眼,精光远射,竟达一二十丈,瞧见杨盈云的身形,便用金针射去。

杨盈云感觉到异常,疾升半空,往斜刺里避去。

哪知朱无双早转瞬直升天半,至绝高处凝立不动。

口中喃喃念咒,先是地上隐隐雷声,接着一片雪亮电光,贴着云雾圈外,薄薄一层,由下而上,转瞬间弥漫山谷云雾之中。

刚结到云雾中心上,似火燃炸药,一触即燃,轰然一声大震,地动山摇,然后二道银蛇,凌空乱闪,一团团的雷火雨雹一般,向隐藏在雾中的杨盈云全身打去。

山崖边上的树木岩石,多半被这雷声震塌,轰轰隆隆,彼此相应,威势大是惊人。

这是朱无双发动的地心雷。

可这还不算,朱无双接着两手一搓,发动天雷,天上惊天动地地轰隆一声大震,上下神雷一齐爆发,要将杨盈云震成粉碎。

杨盈云本在半空中飘荡,在这雷火乱射,沙石横飞中,哪里还能闪避呢?就在这最危急的时刻,忽然射起一道光华,和杨盈云合而为一,疾如闪电,破空便起,犹如一道遁光,飞出雷击圈。

原来杨盈云身剑合一,躲避开了朱无双的雷霆一击。

可是杨盈云还没等喘口气,一口大钟却迎顶覆来,将杨盈云扣在里面,杨盈云大惊,一剑射钟顶,然后借力下遁,可是神雷轰鸣,耳朵一震,什么都听不到了,身子也被禁制住,动转不得。

杨盈云遭此大难,但瞬间便恢复清明,默运全身功力,闭住五官,然后宝剑开路,合力向光明处飞去,剑气弥漫,终于打开了一个出口,飞到半空中。

可是心中烦闷不已,再也坚持不住。

杨盈云浑身无力,从空中跌落在山崖上,朱无双却从空中缓缓降下,神态潇洒之极,犹如仙女下凡,朱无双微笑道:

“你败了,你可心服?还要再战吗?”

朱无双使用的激将法,让杨盈云失去平常心,剑后虽然败了一招,但说不定后面还有厉害的招数没使呢!因此朱无双虽然外表轻松,可是内心绷紧,功力提升到最高,以防传说中武功最深不可测的剑后含怒之下的反击。

哪知杨盈云忽地吐出一口鲜血,道:

“你使的搬移大法,移来的是无想寺中的大钟吧?唉!我……我败了!”

这一下大出朱无双的意料,可能是多年的夙愿实现了,心里还不能接受,只觉得胜利来的如此简单,真让人有些不敢相信,朱无双一呆之下,竟然说不出话来。

只听杨盈云轻叹道:

“想我隐湖传人,纵横江湖,鲜有一败,不想今日败在你一个女子之手。唉,也好,剑后这个称号终于可以去掉了。以后我派传人,再也不用为这个烦恼了。”

朱无双此时见杨盈云悲伤的样子,也镇静起来,掩饰住内心的狂喜,道:

“杨姐姐不必难过,我们武林中人,没有不败的道理,你们隐湖传人,纵横江湖百年,几乎未尝一败,就算今日败了,也可以引以为傲了。再说姐姐天资聪明,经此一败,奋发向上,他日成就也许远超先辈呢!”

杨盈云道:

“多谢公主安慰。我真是太大意了,小瞧了公主的进境。没想到公主能抛开俗世情缘的困扰,达到了忘情忘我的境地。”

朱无双道:

“俗世之情事,爱恨纠缠,无趣的很,终究逃不了生老病死,不忘记不看破又如何?只有修仙成道,才能得到永久的快乐呀!”

杨盈云道:

“是呀!公主修为甚深,从此黎山派就要在公主手中发扬光大了。”

朱无双容光焕发道:

“客气了。我只是打败了你一次,以后也许还会被你赢回来呢!”

杨盈云叹气道:

“不会啦!我以后再也不配成为你的对手了。我看破不了情事,不像公主道行这般高深,能够练到斩断情缘这样的境界。我骗公主说李瑟是个淫贼,以为我做不到的事情,公主更加的做不到,以为你会陷在情海中不能自拔,充满矛盾和痛苦,可是公主却是非常人,人间的情事在公主心里只不过是过眼烟云,过后就消散了,公主竟然能够把他忘掉,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公主是有大智慧的人,我就只是个平凡的小丫头了,看不破世情,败在公主手里我心服口服。”

朱无双听了杨盈云的一番臣服之言,心里却仿佛平地起了一声巨雷,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她原来在骗我,以言语为剑,刺伤我!李瑟是爱我的,他没骗我!我冤枉了他!我对不起他!”

朱无双仿佛痴了一样,心里不知是喜是忧,心飘飘然不知在何处,忽地灵光一闪,想道:

“剑后是在骗我!她还在和我相斗。”

一下恢复清明,道:

“父母也好,爱人也好,终究陪伴我们的,最后还是自己。在孤寂的人生路上,还有谁能始终陪着你呢?既然这样,我们何必要苦苦追求那些虚幻的东西呢?李瑟是爱我也好,骗我也罢,我和他终究有缘分散尽的一天,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分别呢?”

杨盈云落寞地道:

“是呀!公主说的太对了,可是我却忘不掉。总在想着,和他在一起过一天算一天,就算以后分开了,也能多留些快乐的回忆,我希望他快乐和幸福,就算燃烧掉我自己,我也要他开心快乐,就像飞蛾一样,扑向火光,让火燃烧得更旺一些,至于自己,早就忘掉了。”

朱无双心想:

“我真错了吗?我真自私吗?我不信任李郎,其实是忘不掉修仙求道,找个借口离开他罢了!我……”

杨盈云说完这些话,转身慢慢去了,才走几步,就听见背后噗的一声,杨盈云微微一笑,知道是朱无双吐出了一口鲜血。

杨盈云也不回头,仍是慢慢去了,可是面上虽带着微笑,可是内心却不快乐,尽管她知道她又一次击败了朱无双,可是这又如何呢?杨盈云在山谷中慢慢走着,鸟语花香,风景极是宜人,可是杨盈云视而不见,心里不喜不悲,一如古井无波,她深深吸了口气,找到了一个干爽的地方,坐了下来,心想:

“我是希望朱无双一会儿来找我呢?还是不希望她来找我?”

杨盈云哑然失笑,心想:

“我道心还是不够,充满了嫉妒,人性还真难泯灭呀!”

杨盈云正想到这里,忽然脚步声响,朱无双旋风般来到杨盈云身前,道:

“姐姐原来在这里,让我好找呀!”

杨盈云心下吃惊,没想到朱无双来的这样快,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抬头见朱无双眼睛澄清,单纯之极,心里更是诧异。

朱无双蹲了下来,偏着头对杨盈云道:

“你说什么才是爱情?”

杨盈云默然良久,晓得朱无双天资聪明,心法正在磨练中,压下内心的嫉妒和自私,才轻声道:

“爱是给予。人最大的满足,在于使别人得到快乐,进而自己也能快乐,爱情更是如此。若我们只是一味自私地寻找快乐,满足自己的愿望,反而永远找不到它。我们越是寻找,越遭遇挫折与失望。若能快乐地付出,不计较得失,这才是真正的爱情。看着爱人快乐地生活,这是多么大的幸福啊!如果总是算计着自己的得失,那么你还是不够爱他啊!这也不是爱情。”

朱无双微笑起来,道:

“是呀!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其实我不是不爱他,而是从小到大的习惯支配着我,让我习惯的以为只有追求仙道,才是我最快乐和幸福的事情,才是我的梦想,等我在硬生生的割断属于我的爱情时,开始我还庆幸醒悟的快了,可是忽然在一瞬间,我感觉我整个身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变化,忽然想到他的表情,他的一举一动,我忽然发觉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了。荣誉、面子以及好胜心,都不那么重要了,至于荣华富贵,更早就不在我的眼中。我这么快来肯求姐姐,心里没有一丝的勉强,为了他做事,我没有任何的顾及,这样真的很快乐和幸福啊!”

杨盈云没想到朱无双这么快便突破心结来找她,她破除了她十几年的梦想以及执拗,破除好斗胜败之心,破除修炼求道之心,这是什么样的境界?杨盈云默然望着朱无双,说不出话来。

朱无双道:

“我想知道李郎他现在好吗?怎么样才能让他原谅我呢?李郎他现在需要什么呢?我怎么才能为他做些事情?”

杨盈云复杂一笑,道:

“他向皇上申请得到专营盐务之权,可听说汉王也在争取,皇上犹疑不决,你若是能够帮到他,他一定开心得不得了。”

杨盈云顿了一顿,叹道:

“其实他根本没怪过你的,他只会因为不能让你开心幸福而内疚,如果你回到他的身边,他只会高兴,更别说你还为他解决一个大难题了。”

朱无双听了欢喜之极,道:

“那好,我这就去父皇那里去。”

起身便走,走了几步,回过头来,面上已是平静之极,道:

“姐姐不愧有剑后的美誉,小妹从此甘拜下风,以后再也没有和姐姐相斗之心了。姐姐若有什么吩咐,以后小妹一定全都听从,还望姐姐可怜,不要再戏弄小妹就是,小妹愿为姐姐做牛做马,以报答姐姐的提携之心。”

说完跪下行了一礼。

杨盈云也不扶她,只是点了一下头,朱无双起身一笑,然后轻松自在地去了。

杨盈云目送朱无双远去的背影,喃喃道:

“我到底是胜了还是败了?朱无双真是厉害啊!知错能改,纯以心意行事,不为外誉所惑,的确不是常人啊!三次相斗,最后的结局是不分胜败吗?”

杨盈云忽然觉得落寂,自嘲一笑道:

“原来这条路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真是无趣的很呀!我连对手都没有了,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是该庆祝还是该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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