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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瑟到了屋中,楚流光奉上茶来。

李瑟见屋里虽然朴素,但是干净非常,不过摆设很奇怪,有些不认识的东西,也不知做什么用的。

楚流光道:

“李公子,你不是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就告诉你。这里乃是茅山的郁冈峰,你清楚了吧?”

李瑟惊道:

“什么?一夜之间,我跑了一百多里?啊!原来是茅山,难怪景色秀丽,蕴含仙气。”

说完看了楚流光一眼,又道:

“难怪能出楚姑娘这样法力高强的人,也就不奇怪了。姑娘原来是茅山派的传人。”

楚流光听了心里大不是滋味,不由暗怒。

茅山派在江湖名声不好,再说楚流光从小受她母亲楚礼真的教导,对茅山派的人最是仇恨,听李瑟这么说她,她如何不嫉恨?楚流光心想:

“好个坏蛋,看你神情举止,再透过语气,知道你因为女人的事情被人追杀,是个好色的家伙!本想杀了你,可是见你还知道羞愧,心地还没坏到家,便想饶你不死,只惩罚你乱闯我家之罪。可是你竟如此乱说话,看我怎么处治你!”

楚流光想到这里,便淡淡地道:

“我不是茅山派的人,我法力也不高强,公子过奖了。你不是想用些饭菜吗?我这就去准备,请你歇会好了。”

说完就出屋去了。

李瑟虽然有时幼稚的很,经常闹些笑话,但都是出于无心,其实还是个聪明的人。

见楚流光神色淡淡的,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就知道得罪她了。

想起一开始就没头没脑,胡乱说话,给她留下了极其恶劣的印象。

要不是她心地善良,通情达理,自己恐怕早被赶走了。

李瑟心中很感激,心想再不能让她不高兴了。

李瑟本来习惯了在城市里生活,吃的是丰餐玉食,初到山里,就没想起要打猎采野果,现在虽想起来了,可是既然人家邀请他吃饭,也不能不顾人情,立即就走,只好耐心等待。

幸好只过了一会儿工夫,那姑娘就端上来了几盘食物,都用纱布盖着。

等揭了开来,异味扑鼻,李瑟一怔,只见那些食物千奇百怪,竟然都是出山后从未见过的。

楚流光见李瑟看着食物发呆,心里大是蔑视,道:

“公子,请用餐吧!山野之人,也做不出什么好的,都是些野味,请你将就一下吧!”

李瑟仍是呆呆的,良久,他才一声欢叫,鼓掌道:

“哇,楚姑娘,你哪里弄到的这些珍贵东西呢?哎呀!你真是善良的姑娘,心地又好,又大方。”

李瑟说完指着桌上的东西道:

“这碗里形状像韭菜但颜色青华的菜,名叫祝余,吃了可以七八日不饥。而这条鱼呢?名叫骨鱼,形状如蛇但长了四足,美味可口,是难得一见的佳肴。别看它黑黝黝的,看着不敢吃,其实真吃起来,包准几天之内,别的食物再也不想碰。还有这个鸾鸡,初尝起来又苦又酸,可是越吃越有味道、越觉得上瘾……这些食物都产在偏远之地,或者奇险的地方,都不容易弄到,因此珍贵的很。你这样厚待我,让我心里惭愧啊!我身上只有一些银两,可身上就是银子再多,和你这些珍贵的奇珍异馔比起来,也是不值得一提。姑娘的盛情招待,让小子如何报答呢?所谓无功不受禄,请姑娘告诉我!”

楚流光心里一呆,她本想弄些古怪的东西,作弄李瑟,让他不敢去吃,叫他看着食物却挨饿,让他难堪。

没想到李瑟竟然认识这些奇物,知道它们的来历。

她自幼修炼净心大法,又学会了读心之术,擅长察言观色不说,万事都很精通。

她天分极高、聪明灵慧,在她母亲的调教下,天文地理、河洛天书、人情世故等等只要略一接触,便能了然于胸,又经过了这些法术的伐骨洗髓,因此她见识高远。

可是见到李瑟后,发现他和以往所接触过的人略有不同,便知要重新估量他。

楚流光智慧虽高,可毕竟年纪还小,又很少出山,因此阅历有限。

不过她每见到新东西,便学的很快。

楚流光心想:

“差点上当了。这家伙什么都懂,定是勿用那贼道士请来对付我的。勿用岂会用平凡的人来对付我!可笑开始我还被他外表所蒙蔽呢!这家伙看来是个劲敌。”

楚流光心里警惕,嘴上却淡淡地道:

“公子不必说些见外话,我在这偏僻的山谷里,平时难得有客人来。公子这样的贵客,我想请也请不来,怎么能不好好招待呢?而且这些野味,在您眼里以为稀罕,可在我们这深山峡谷里,多得很呢!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李瑟道:

“不是,绝对不是,这些可绝不是普通的东西。姑娘天仙化人,非同凡俗,你认为普通的东西,拿我们凡夫俗子来讲,可是宝贝呢!”

楚流光道:

“公子好会夸赞人,不过我只是个黄毛丫头罢了。你尽管放心用餐好了,难道吃个一顿饭,就要背负什么偌大的人情吗?”

李瑟道:

“姑娘的话虽然有理,不过一饭之恩,涌泉相报,也是常理啊!我记得姑娘的恩情就是了。”

楚流光坦然道:

“哦?你想哄骗我吧!以为我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山野之人?汉朝韩信受饭,乃是活命之恩。我待你就大不相同,你吃了也罢,就是不吃,也不过是换个口味而已。你要心里真的感激,非要还我这个人情的话,最多你以后还我一顿饭就是。”

李瑟微笑道:

“那好,我还姑娘一万顿饭。”

楚流光心里大怒,心想:

“好个登徒子,真是无礼,我难道要你养吗?等会就叫你识得我的厉害。”

可是嘴上却说道:

“好,那就说定了,公子请吃饭吧!”

李瑟道:

“那可多谢了。这么多的食物,请姑娘的家人一起来用吧!”

楚流光心想:

“你还不知道我的情况?我母亲若在,勿用敢派你来?”

道:

“我没有家人。我母亲去世一个月了,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李瑟惊道:

“什么?”

连忙站起,道:

“楚姑娘,真是对不起,惹你想起了伤心事。不过还请节哀,伯母在天之灵,定会愿意你好的,你若快快乐乐的,她才会心安。”

楚流光本来淡淡的,听了李瑟的话,不由一惊,心想:

“这家伙真会安慰人。”

道:

“多谢你的关心。不过不必说这个了,请吃饭吧!”

李瑟见楚流光不想继续说下去,知道她不喜欢这个话题,忙道:

“对、对,我也饿了,吃饭、吃饭。姑娘,你也一起吃些吧!”

楚流光道:

“我吃了些食物,几日不想再吃东西。”

李瑟道: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楚流光微微颔首。

李瑟方才知道了楚流光的身世,尽管桌上的都是珍贵食物,肚子又很饿,可还是慢慢地只吃了一点食物,就不再吃了。

李瑟道:

“姑娘,我吃饱了。多谢姑娘的款待。”

楚流光道:

“不必客气。”

李瑟见楚流光一个姑娘家,独居在山谷里,唯一的亲人又刚刚去世。

虽然她有奇术在身,或许还是会很苦,应该开导她,让她高兴。

可是又不晓得该说什么话题,见楚流光蒙着面纱,就随口道:

“楚姑娘,你为什么老是蒙着面纱?是不想让别人见到你的绝世容光吗?”

楚流光道:

“和你说的正相反,我怕我太丑,吓着别人。你们男子都对女人的容貌特别感兴趣吧!而且越是瞧不到,越是想瞧?”

李瑟一怔,道:

“可能吧!不过容貌是天生的,父母所赐,岂可自弃?!姑娘多心了。世人还是美的少,丑的多,如果世人都像姑娘方才一样的想法,那戴面纱的人可多的很了。再说姑娘如此风度仪态,要说长得难看,可是谦虚啦!”

楚流光道:

“你这么多话,无非是想瞧瞧我的长相罢了。直接说就是,不用拐弯抹角。”

说完揭下面纱。

李瑟深悔又说错话了,不知怎么补救,见楚流光已露出了大半的颜面,只是左颊还掩盖着。

但是这足已泄露了她那绝世容光了。

只见她丰姿绰约,容光潋滟,素粉轻施,岂是寻常光艳。

眉横青岫远,鸦交绿云堆,极尽妩媚。

李瑟虽见惯美女,不过还是有惊艳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李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不免呆呆地望着楚流光,不知所措。

楚流光见李瑟看呆了,心里不由轻蔑,道:

“看够了吗?”

说完不等李瑟回答,突然把遮着左颊的纱巾也揭了下来,一块红色的胎记赫然显露出来,触目惊心。

绝美的容颜上有着这样难看的疤瘌,反差极大。

李瑟不防之下,也是吃惊不已,

“啊”地惊叫了一声。

楚流光冷笑道:

“怎么,怕了吗?”

李瑟回过神来,尴尬地道:

“对不起,我绝非有嘲笑姑娘的意思。姑娘的容貌如何,其实何必在意呢?德行为首,容貌等而下之而已。无盐为千古第一丑妇,但却是千古第一贤媛。姑娘心地善良,德行高尚,我和姑娘素不相识,姑娘都礼待有加,我心里很是感激的,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方才便随口问了问,倒叫姑娘上了心。”

楚流光道:

“是吗?可是我认为你说的不对。容貌怎么不重要?否则我年幼在山外的时候,怎么遇到很多人嘲笑我的长相?我恨死他们了,恨不能把他们都杀光!”

李瑟呆道:

“你……你?杀了很多人?”

楚流光道:

“我那时还小,并未大开杀戒,不过现下再杀,也还不晚。嗯,就从今日开始好了。”

李瑟舒了一口气,笑道:

“楚姑娘,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唐朝的名将郭子仪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当时的一个大臣卢杞来拜访,他一反常态叫妻妾都回避。事后有人问他为什么这样,他说:‘卢杞相貌丑陋,内心险恶,妻妾见了他,必会发笑。他这样会怀恨在心,以后一定会报复,掌了权后,会灭我族的。’楚姑娘,你要是这么想,就和卢杞一样看不开啦!”

楚流光心想:

“好个傻瓜,我今日要拿你开刀,你还不晓得,还想讽刺我。好,让你死前说个够吧!”

淡然道:

“看得开又如何?”

李瑟道:

“其实只要想通了,就没什么啦!天地尚无停息,日月且有盈亏,何况区区人世能事事圆满吗?姑娘才德兼备,有许多世人都没有的禀赋,一些俗人只看见姑娘的容貌有缺陷,却不知道羡慕姑娘的才德奇术,他们都是蠢笨的人罢了,值得姑娘生气吗?而且姑娘其实是绝美的,不过上天嫉妒姑娘,才让姑娘有了缺憾。可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十全十美的人必会招天嫉的,姑娘如今有了这个缺憾,以后定会福缘深厚。我虽不会看相,但我觉得姑娘脸上的红印,乃是姑娘的福印呢!”

楚流光听了李瑟的话,做声不得。

她虽聪明绝顶,可是一叶障目,对于自身的事情,想得甚少。

忽然听见李瑟的说法,只觉发现了另外一个天地,心想:

“难道……难道我脸上的印记,是母亲……”

楚流光只觉脑里纷乱无比,呆了好久,醒悟过来的时候,听见李瑟还在说道:

“世人多半平庸,我们要是什么事情都和他们一般见识,那还不得气死?我这些日子一直考虑这些事情呢!因此有些体会。我以前就总是和些庸人一般见识,自己气的够呛,其实何必呢?我们只要和光同尘,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明白自然行事,恬淡自然就好啊!”

楚流光听了李瑟的话,心里忽然有些触动,心叫好险,想道:

“这人果然是个厉害人物,居然什么话都说到我的心里了,让我欢喜异常。他是勿用派来对付我的人无疑了,否则怎么可能遇到这么聪明的人呢!世上还有这样厉害的人物,真是叫人恐惧。”

楚流光想到这里,心念一转,便有了计较,笑道:

“李大哥,多谢你的一番教诲啦!我得益良多,现在心情好多了。如果能时常聆听你的教诲,流光不知道能知晓多少道理呢!不知道你能否在我家里多停留些时日呢?”

李瑟见楚流光高兴了,也是眉开眼笑,道:

“多谢姑娘夸赞。看见你高兴了,我就知足啦!我一会儿就离开,我想在山里独自探寻几日,这茅山真是好地方呢!然后呢!我就出山回家了。我家在华山附近一个叫镇山的小镇,如果姑娘出山的话,只管来镇山寻我就是。除非我死了,否则必会盛情相待。别忘了,我还欠你很多顿饭呢!”

心想:

“我可不能久留,天山姥姥说不定会寻到这里呢!虽说楚姑娘大有神通,不过要是给她惹上了麻烦,那就不妥了。”

楚流光不知李瑟打的什么主意,假意皱眉道:

“你不能留下来陪我几日吗?那可真是可惜了。”

心想:

“他前来打‘上清秘笈’的主意,如何还没得手就想离开呢?是啦!他想放长线,钓大鱼,慢慢哄骗我。”

李瑟一呆,心想:

“楚姑娘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说出这么亲热的话呢?现在的女孩子怎么啦!怎么都这么主动热情?”

随即恍然,又想:

“是啦!楚姑娘久在山里居住,虽然聪明,可是少有见人,自然心思单纯,不懂客套。花如雪也是一样,倒非她们淫荡的缘故。”

李瑟想到这里,道:

“楚姑娘,我真的不能久留的,我还有事情。请问,可否有另外的道路出这茅山吗?多远都不怕!”

楚流光不答李瑟的话,反问道:

“你是怕人追杀吗?”

李瑟羞愧地道:

“这个……嗯,是吧!”

楚流光道:

“那你放心好了,我可以使用法术,把你的行迹隐藏,让他寻不到这里。李大哥你不必尴尬,谁没有仇人呢!我算计今天,就会有仇人来找我报仇,你连我的八卦阵都能破解,定然武艺非凡,不如留下来帮我可好?”

说完仔细察看李瑟的神情。

李瑟一怔,心里翻江倒海起来,想起他几次遇险,都是别人帮他脱困,或者是花言巧语和运气使然,什么时候凭自己的武功解决过问题?李瑟结巴地道:

“姑娘……我,我真的要离开,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帮你,我真的想帮你,可是我哪里能……哦,是没空啊!”

楚流光心下虽不解李瑟为何把这么好接近她的机会给放弃了,但随即想:

“嗯,算你运气好。你要是敢留下来,看你怎么个死法,我要让你尝遍酷刑。”

当下便淡淡地道:

“那好吧!我告诉你另外的路径,咱们后会有期,希望你别忘记我。”

楚流光有心置李瑟于死地,言下之意是你到了阴间,不要忘了我。

李瑟哪里知道楚流光的想法,连忙道:

“我怎么会忘记姑娘呢!”

楚流光指点了一条道路给李瑟,李瑟听后千恩万谢地去了。

楚流光见李瑟走了,心想:

“那条路毒气密布,奇禽异兽横行,就是道行再深的人都不敢去,是历代茅山的禁区,你是有去无回啦!不过你能不知不觉中,安乐而死,也算福缘不浅。”

李瑟走后,楚流光本想预备凝神迎敌,可是只觉心绪不宁,心里总是琢磨李瑟的事情。

心想:

“难道我杀了人,心里会害怕内疚的缘故吗?大敌将要来了,这么心慌意乱的,可是不行。”

楚流光想到这里,便凝神念了一段净心咒,岂知念完之后,仍是毫无作用。

楚流光以前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形,吃了一惊,想了好久,才恍然:

“啊!我原来是担心冤枉了好人!那人走后,我心里竟然不踏实,似乎觉得他是好人一样。”

楚流光明白了心乱的因由后,便想:

“反正也静不下心来,何不算上一卦,彻底知道李瑟的底细,好化解心中的疑惑呢!”

想罢,楚流光就占了一卦。

卦象一出来,楚流光大惊:

“他是好人!我冤枉他了……这绝无可能,定是算错了。”

楚流光咬紧牙根又换了三种卦法,可是得到的结论都是一致的。

楚流光先是目瞪口呆,然后泪水直流,一瞬间明白了过来。

可是李瑟已经去的久了,料来此刻也是追不回来了,心里痛苦地想着:

“母亲死了,我以为我能看得开呢!眼泪都没流几滴,可原来不过只是把哀伤藏的更深,心里也越痛罢了!”

“母亲去了,我好像失去了依靠,心里伤心,就迁怒起一切、怀疑起一切来,失去了冷静和平常心,以为谁都是来害我的。尤其是李瑟,他容貌清秀,又是年轻男子,适逢今日是敌人来的日子,我就认定他要害我。有坏心思,便处处都往坏的地方设想。就算我冰雪聪明,智慧超群,可是一旦中了假想障,就像明珠染上了尘土,哪里还能放光,保持清明呢!”

“人情反覆,世路崎岖,世事本来复杂无比。我自以为是,妄想一见面,就能看透所有的人,这下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枉我自诩眼力高绝呢!”

楚流光越想越是伤心,泪水如潮流下。

正哭得花容失色时,忽听背后有人轻声道:

“楚姑娘,对不起啦!我绝不是想袖手旁观,不帮你。只因我见你法术高强,想要害你的人,定会是厉害无比的人。我武艺低微,能有什么作用呢?”

楚流光转头一看,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李瑟。

李瑟继续道:

“唉,想当年我也是武功非凡的,可是遇到一次灾难,从此功力大跌。你真想让我留下来帮你对付敌人的话,我怕我帮忙不成,反成你的累赘。再说,我也有仇人,如果引她来了,岂不是更加糟糕了?说到底,我是个没用的人罢了。”

楚流光脸上还挂着泪水,可是高兴异常,道:

“李大哥,你回来就好,你有用得很呢!我非常需要你的帮忙。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件事情。”

李瑟欢喜地道:

“只要我能帮上姑娘的忙,但照所命,无有不从。”

楚流光道:

“第一,记住无时无刻,不许离我身边三尺之外。第二,我吩咐的事情,必须立刻去做,不要问原因,也不要耽搁。第三,无论有什么危险,除非我让你帮忙,否则都不要你动手。这三点你能答应吗?”

李瑟道:

“行,我照做就是。对了,姑娘善良纯朴,与世无争,到底和什么人结怨?你的敌人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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