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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瑟刚走到大路上,忽然只听一声撕鸣,只见十多丈外的一辆马车骤然停住,那马仰蹄撕鸣,却是再也一步不前,李瑟起初一愣,看了一眼,然后却自行赶路,忽地听人叫道:

“喂,前面那扛刀的公子,请您留步。”

一个丫头快步赶了过来,那丫头到了近前,李瑟转身愣道:

“小姐是叫我吗?有什么事情?”

那丫头抿嘴笑道:

“我才不是小姐,你要找小姐,她在车里,不过她可不会见你。”

李瑟见那丫头年纪虽小,但容貌俏丽,便不敢细看,只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那丫头上下打量了李瑟一番,然后指着李瑟的刀问道:

“你的刀可卖?”

李瑟道:

“不错,不过要千两银子。”

料想那丫头定会嘲笑,哪知那丫头道:

“好,你等等,我看我家小姐要是不要?”

李瑟一怔,说道:

“好,有劳了。”

那丫头一会就回来了,对李瑟道:

“公子,你的刀我家小姐要了,不过要麻烦你亲自送到我们家去。一来,我们现在身上没那么多银子,二来,还要你帮个小忙,不知你愿意吗?”

见李瑟一愣,又道:

“我们家不远的,不过二,三里路程,可是小姐不会答应你坐车的,不知道公子介意吗?”

李瑟这才醒悟过来,心下大喜,笑道:

“没问题,没问题的。不过你家小姐真看上我的刀了吗?她知道这刀的好处?”

那丫头笑道:

“小姐自然是看上你的刀啦!难道还看上你的人不成?”

李瑟听了,脸上一红,便不敢再胡乱问了,当下,跟在马车后面,行了几里,到了一座大庄园。

李瑟在那丫头的引领下,进了院中,只见里面亭台楼榭,甚是华丽,庭院深深,不知其大。

那丫头带着李瑟转廊过角,来到一处花园中,方正下雪,园中白雪覆盖,树木挂妆,景色很是好看。

二人来到了一处井栏旁,那丫头站住,这时两个女仆人捧了银子过来,银光耀眼,比之白雪还要夺目,李瑟不由看定了,那丫头笑道:

“公子,这是一千两银子,你要不要数数?”

李瑟失魂落魄地道:

“不用了。”

递过宝刀给她。

那丫头道:

“你把它丢在这井里。”

李瑟一怔道:

“为什么?”

那丫头笑道:

“你管这个做什么?这个就是要你帮的忙,你刀既卖了,我们自有用处。怎么,你后悔了?”

李瑟咬咬牙,把那刀一狠心,丢在了井里,忽听井中轰隆一声,那刀一入井中,便破了井水的冰面,入了水中,蓦地从井中发出一道金光,宛如一条游龙飞出井面,然后又射进井里,那丫头连忙用井盖掩上,忽听井里一声惨叫声,李瑟心中惊异,想起晋朝时,《晋书》记载,锦惠帝时,张华见斗牛之间有紫气,问豫章人雷焕,雷焕说是丰城宝剑之精上通于天所致。

于是任雷焕为丰城县令。

雷焕从牢中屋基下掘得两口宝剑,一叫龙泉,一叫太阿。

乃以一剑送华,一剑自佩。

二人死后,雷焕子雷华持剑过延平津,剑忽跃入水中,变成两条龙,复合在一起。

正迷茫之间,那丫头拉了他手道:

“公子,你知道你帮了我家小姐多大的忙了吗?快跟我去见她吧!她说不准怎么报答你呢!”

李瑟被那丫头拉着,心里惊疑,忽然醒悟过来,欲待挣脱,那丫头笑道:

“怎么?你怕不给你银子不成?你放心,短不了你的。”

嫣然一笑,脚不沾地,拉着李瑟就走,李瑟却是身不由己,只好跟她去了。

那丫头把李瑟带了到一处庭院外,把他往里一推,就把门关上了,李瑟踉跄间,待稳住身形,抬头看时,不由呆住,只见楼台耸翠,院宇徘徊,珍珠金玉,满地不收,花果池亭,鲜花野果莫知其数。

真是富贵那似人间,迷糊间,往里行去,忽地异香四起,仙乐之音,嘈嘈杂杂,动人心魄,在一间华丽的闺房里,一美人肌肤鲜洁,神采莹然,李瑟见了,神魂不知其所在,茫茫然,如登仙境。

那屋中的美人,笑容可掬,真个似瑶池仙姝,初临玉殿;若槛内名花,乍吐金英,对李瑟轻轻一笑,施了一礼道:

“公子请上坐,不必拘礼,您救了小女子一命,恩同再造,小女子正在想怎么报答恩公呢!”

李瑟奇道:

“我……我不认识你啊!怎么提报答的话,你……你是……”

那少女捂嘴一笑,其姿态之优美,令人意荡神摇,她笑着道:

“公子,您忘啦!刚才您不是用您的宝刀,替我除了那井里的青鱼怪了吗?我本是西王母的第二十三女瑶姬,因犯了小错,被贬下人间,住在了这里,谁知遇到了那妖怪,要欺辱于我,我百般抵抗,眼看再也不能抵挡了,谁知遇到了您,借您的宝刀,总算诛杀了那妖怪,您保住了我的清白,救了我的性命,您说,我怎么报答您呢!”

说完含羞看着李瑟。

李瑟只听得迷迷糊糊地,想起这里的景物,都是华贵之极,兼且这时节没有的,又见眼前的美人,美貌之极,哪里是人间能有的,不由信了大半,心想:

“我居然遇到了仙女——还救了她。”

那仙女瑶姬见李瑟痴愣愣地,便大着胆子,走到李瑟的面前,低头轻声道:

“公子,您姓李是吧?”

李瑟道:

“不错,我叫李瑟,我卖刀的事情,传遍了此地了吧!”

仙女瑶姬道:

“您说笑了。我……我被贬下人间,王母曾言道,我在凡间,还有一段姻缘未了,哪个能救得了我的性命,就是我的夫君,您看,您不是救了我了吗?您……您就是我的……我的……”

却害羞说不下去了,只把身子轻轻投在李瑟的怀里,李瑟只觉其娇若无力,如同化在自己身上一样,别提多么舒服。

李瑟心醉之下,脑里乱哄哄,只想:

“她太美了,她是神仙,她是……对了,师父也是神仙了啊!”

他一想起师父,忽地脑中顿时清醒起来,师父过往的教诲无不掠上心头,只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尽管怀里的美人香气逼人,却迷不倒他,他猛然把瑶姬推开,一个猛转身,闭上眼睛,使劲地集中精力,然后大叫一声“咄”霍地睁开眼来,只见眼前不过是人间普通的庭院,又哪里有什么金玉珠宝,鲜花野果了。

李瑟转身哈哈大笑,那少女吃惊地道:

“你……你怎么啦!”

李瑟道:

“我?应该是你怎么了吧!可笑你这妖怪,竟然用变化之术骗我,不过我也不和你计较,你快快给我银子,放我出去也就是了。”

心想:

“难怪我有刀在手的时候,她不见我,原来她怕那宝刀上的精气,对了,方才外面的那丫头也甚美,她……她不怕我的宝刀,看来不是妖怪,可惜我武功已失,宝刀又不在手,不能杀了这个妖怪。”

不过这样一来,心中竟然隐隐有些失望,心想:

“我是怎么了?难道我还希望和这妖怪……”

心神一乱,忙强忍住,集中精力。

这时,那少女惊魂已定,娇声道:

“公子,您真厉害,我什么都瞒不过您,不过我确是没有骗您,除了我不是仙女之外,别的都是真的,您救了我的性命,我要报答您,以我蒲柳之姿,愿侍枕席,请您不要推迟。”

李瑟听了她的言语,见她娇媚异常,心中竟然一动,忙不去看她,冷笑道:

“住口,你这妖怪,竟然使用伎俩,哄骗于人,你心怀叵测,早晚会遭报应的,可惜我手无缚鸡之力,否则定不饶你,你以后如改过向善,那么还有生路,如若还是欺诈骗人,多行不义,那么早晚会死于非命的。”

那少女听了,眼睛迷迷离离的,如同罩了一层迷雾,凄凉地道:

“您……您竟这样说我!我对您那里有一丝坏心啦!我不过是想报答您罢了,您竟然以为我有坏心,对了,您定是以为我是个人尽可夫的坏女人吧!您这样信不过我,那么您看……”

说着一咬牙,狠命地一撕臂上的衣衫,那罗衫应声而裂,露出她的雪白的肌肤,其上猩红一点,却是处女的守宫砂。

李瑟见了,不由一愣,那少女泣道:

“这回您……您信我了吧!我真是喜欢您的,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我……”

说完泣不成声,李瑟见她哭得花容失色,大是令人怜惜,便不由自主地搂住她的香肩道:

“别哭啦!我不怪你就是了。”

那少女还是抽泣,李瑟欲待给他擦泪,忽地手在半空顿住,只觉心里很是不舒服,感觉大是古怪,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那少女抬起泪眼,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之色,然后顺势跌在李瑟的怀里,轻声道:

“公子,你还是没忘记我是妖怪是不是?其实我是修炼千年的狐狸精,不过我早已经炼化成了人,再也不是妖怪啦!你别害怕,您要是不信,您可以摸摸看……狐狸是有尾巴的。”

说完转过身去,弯起腰来,那样的姿态真是诱人之极,李瑟见了,只觉脑里轰地一声,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什么便都顾不得了。

李瑟见那少女香臀翘的高高的,有些轻轻扭动,其圆润精致,别样风情,便忍不住用手使劲地抚摸起来,起初还想:

“我只看她有没有尾巴。”

可是一摸之下,哪里有什么尾巴,可是手却停不下了,隔了薄衫,一摸之下,心里还觉得大是不过瘾,便把她的大红绉纱裤裆解开,解开之后将裙子翻到她的腰际,只见她浑圆的丰满香臀,白生生银条股嫩腿儿,充满了诱惑力,甚至透过在她大腿根处的艳红色棉丝镂空内裤下,还隐约可见其私处,李瑟这时感到一种从来没有的刺激感涌上了心头。

那少女一经李瑟的手段,哪里还能自恃,不由轻吐娇音,叫道:

“哥哥,好哥哥,你……你别……别这样。”

回头去看李瑟,美丽脸庞上有着少女的娇羞,李瑟忍耐不住,惊叹了一声,双手抚弄,那少女受刺激不过,不由浑身扭动不已,口中媚声道:

“好哥哥,好老公……你,你别戏弄我啦!”

呻吟不绝。

李瑟哈哈大笑,正欲待解衣畅快一番,忽听那少女又媚声道:

“郎君,好郎君,你快来啊!人家……人家要嘛!郎君,好郎君……”

李瑟一下怔住,口中不由自主地说道:

“香君,好香君。”

低头看了看眼前的情景,不由头痛欲裂,一下想起了什么,心里也如刀绞一样,那少女见李瑟不见动静,回身扑入了她的怀里,娇呼道:

“郎君,好郎君,你怎么啦!”

李瑟心里大喊大叫,却是发不出一丝声音,但他心里已有一丝觉悟,知道要不能保持这一点清醒,后果大是糟糕,忙狠命记起师父的教诲,默默咏念,越念越畅,口中念出声来:

“凡人一见美色,魂飞魄散,淫心即动。淫心一动,欲火即起,气散神移。形虽未交,而元精暗中已乙,性已昧,命已摇。而况在色场中,日夜贪欢,以苦为乐,以害为快。有日油涸灯灭,髓竭人亡,虽欲不死,岂能之乎?故修道者,戒色欲为第一着。”

那少女听了,一下愣住,不过立时就娇媚地嗔道:

“郎君,你怎地不理人家,丢下人家一个人难过呢!”

她不叫郎君还好,越叫郎君,越发使李瑟记起古香君来,脑中也越发清醒,这时他已睁开眼来,眼里清澄无比,哪里有一丝的邪念了呢!李瑟推开那少女,对她说道:

“你正经些,听我和你说话。”

那少女搂着他道:

“不,我偏不,你就这样和我说话好了。”

然后在她怀里拱蹭,轻轻摩擦李瑟的敏感处,李瑟笑道:

“你现在还真像我的小香君呢!”

那少女一惊道:

“她……她是谁。”

李瑟见她不再狐媚,突地冷声道:

“你知道什么叫‘妖’吗?”

那少女一惊,说道:

“你知道的,我不是妖了啊!莫非你还嫌弃我!”

说完假意要哭,李瑟也不理她,冷冷地道:

“妖者,乃反常也。反常就是妖,你虽然已是人形,可是却行妖事,你如此行事,离天刑不远了,天雷之下,必叫你魂飞湮灭。”

这几句话犹如当头一棒,那少女再也不柔情似水了,痴愣愣地道:

“你……你说什么。”

李瑟道:

“吕祖云:‘未曾学道,即欲成道;未曾学人,即欲作仙。无怪乎修道者如牛毛,成道者如麟角也。’你太见识浅陋了,方成人形,便想害人,你这样下去,就是想入地狱,都不可得。”

那少女说道:

“我没害人,我瞧上你了,和你想白头偕老,这是害你吗?”

李瑟叹道:

“你还想哄我,你初化人身,身上阴气太重,便想以闺阁之事,吸取阳气,好修炼成道,可是你不明白,先天之气,无形无象,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乃自虚无中来者。圣人以实而形虚,以有而形无。实而有者,真阴真阳;虚而无者,二八初弦之气。初弦之气即先天气,此气非阴阳交感,不能有象。若欲修金丹大道,舍此阴阳,别无他术的。阴阳不一,倘认假为真,徒劳心力,无益有损,不可不辨。男女之阴阳,尘世之阴阳也;心肾之阴阳,幻身之阴阳也;日月之阴阳,天地之阴阳也;冬至夏至,一年之阴阳也;朔旦望后,一月之阴阳也;子时午时,一日之阴阳也;二候四候,一时之阴阳也。凡此皆非金丹之阴阳,你想以闺丹之事,紊乱圣道,不但不是上天之道,却正是入地狱之门。求其为人而不可得,何敢望仙乎?”

那少女听了,犹如晴天霹雳,嗫嚅了一会儿,才道:

“您说的太好了,请公子赐教。”

李瑟见她这样,心里放下心来,这才发觉浑身已经是汗透了,大冬天倒闹了个浑身冒汗,想想真是好笑,忽又见那少女肌肤半露,却神色严肃,庄重,不由差点笑了起来,竟然心里忽地欲念又起,忙凛然暗惕,心想:

“这狐狸精真是太美了,幸好还是处子,第一次勾引的人就是我,如果要是个精通男女之道的老手,自己非沦入她手,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可。”

刀君甫入江湖,便遭陷害,虽欲修仙道而不可得。

而狐女方坠魔道,却遇贵人,虽不欲修仙道,都不可得矣!境遇相类,但造化殊异,真是人之生也,时也,运也,命也,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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